語,整日來幫襯著自己家裡的事兒,就算自己不識趣,也不應該厭惡她。
“我,”馮婉貞說了一個字,就止口不言了,面色通紅,低頭想了一番,抬起頭,目光炯炯得看著武雲迪,“大帥你也醉了這麼些日子了,還沒振作起來?可叫我小看你了,這一家子可就指望著大帥你呢。”
“呵呵,這有什麼辦法?”武雲迪苦笑,管家送了酒上來,擔憂得看了武雲迪一眼,隨即退下,把半掩的房門緊緊閉了起來,室外的陽光隨即消失,室內陷入了昏暗,武雲迪捏了一顆花生米,眼睛眯著,想起了以前的事,“小時候父親沒了,姐姐又入了宮,在宮裡也不受先帝寵愛,我在家裡日子過的艱難,每日打熬力氣之餘,總是喜歡喝點小酒,沒有什麼可下酒的,老王總是給我整一點蘿蔔條花生米,日子雖然過的很窘迫,但是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怎麼會這樣從容?”
“後來有了軍功,日子漸漸好起來,可這喝酒的東西一直都是這些玩意了,帆兒也和我一樣,當年她在葉赫家,也不富裕,有這個玩意當零嘴,就很好了。”馮婉貞默默聽著,“只不過年歲越大,這歡樂的日子反而是少了,帆兒這走了又快一年了,這日子似乎也沒了什麼勁頭。我就算是什麼大將軍,威風赫赫,還不是救不活自己的妻子?”
“爵位再高,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塊享用。這有什麼意思?帆兒一個人孤零零得在下面,我心痛啊,這些家產,這些爵位,有什麼用?”
武雲迪意氣蕭索。不由得讓人聽著也跟著落淚,馮婉貞紅著眼,嘆了一口氣,拿起了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來一仰脖子,就喝了一杯,“逝去之人不可再追了,大帥,既然你講了故事給我。我也講個故事給你聽聽。”
“小時候我們就在圓明園左近住著,那個山坳裡有十幾戶人家,玉芬是我的鄰居,和我們家一起住在西山的莊子裡,從小我們就在一塊玩鬧,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她不喜歡動刀動槍的,我卻對這些玩意極為喜歡,她卻從來不說嫌煩,只是拿著帕子。看著我耍刀刷槍,大聲得交好,她最是溫柔,喜歡女紅。女紅做的鄉間都是有名氣,每次她拉我做女紅,我都要困得睡去,她卻從來不怪我,不怪我不學女紅,幼年時憂愁也少些。每日裡只是憨玩,西山的那些小河小山,我們都走了好幾遍,總有小子喜歡玉芬,圍著她笑嘻嘻得不說話,玉芬不敢說話,只是害羞得紅著臉,這時候,我學的武藝才有了些用,打跑了他們,拉著玉芬的手一起驕傲得回家,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長大,也不知道什麼叫生離死別,大帥,我的意思和你一樣,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分開。”
武雲迪默默聽著,馮婉貞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真的是難得的姐妹,心裡私下想著,若是將來玉芬成親,我瞧著那個男的若是不十分厭惡,也就捏著鼻子當小算了,若是和玉芬一起,什麼也不怕,玉芬這時候哈哈大笑,總是說我傻。畢竟,是啊,那時候還是十來歲的樣子呢。”
“如此的日子過了十多年,兩個人總以為永遠不會分離的,到了有一日午睡起來,睜開眼看了身邊,原本睡在邊上的玉芬沒了蹤影,只留下一根銅簪子,我大聲的叫喊,到處瘋跑,攔住官道上的路人,比劃著玉芬的樣子,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過玉芬,可再怎麼找,就算我找遍了西山各地,也是找不到了,她的母親哭成了淚人,再怎麼去廟裡頭求佛爺,都是無用,玉芬這就悄無聲息得沒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馮婉貞長長吐了一口氣,用手托腮,眼中隱隱有了水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想著她,她笑起來嘴邊有一個美人痣,特別好看,人也漂亮,不像我是一個瘋丫頭,可是她怎麼就不見了呢?可能她被野獸拖去吃掉了,也可能失足掉下了懸崖,變成了白骨,也可能被強人掠走,買去做了揚州瘦馬,也有可能被王侯強行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