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曾公的班底,你這個曾公的親弟弟,又想著把持水師,你們到底要幹嘛?這物議還是要計較的,再說了,若是你得了這個水師提督,曾公必然是要上摺子去位的,那可真是買櫝還珠了,水師提督可以有很多,兩江總督可只有一個,還有,你也別指望能統帥十二鎮去西征新疆,這必然也是輪不到你。”
“什麼?”曾國荃以為這率領大軍西征平叛是退守之道,沒想到胡林翼甚至覺得曾國荃就連這個統帥的職務也撈不上,“潤芝兄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曾國荃怒氣衝衝。
“不是瞧不起你,你以為比之僧王如何?怕是不如吧,僧王可是和洋人打過仗的,這都死在了新疆,你以為你去就能平定?且不說新疆是個火坑,掉進去,一時半會出不來,”胡林翼繼續說道,這會子戲臺上徐謙已經請了劉關張出來,再三行禮,“我以為,本次西征,必然要選一個帥才,而且是經歷過洪楊之亂的!”
“那就是左李,還有潤芝兄了?”
“我不成,李合肥只是巡撫,且年輕的很,怕是鎮不住那些驍勇悍將。”
“那便是左倔老頭子了?”
“說不定的事兒,”胡林翼站了起來,“程長庚這出戏演的不錯,老九,你且看看,說不定就有心得,我還是那句話,你在地方如何,太后不會計較,功臣的待遇總是還有的,到了京中,若是再不謙卑一些,怕是會得罪不少人,你接下來要好好想想,自己既然沒戲唱了,那就叫個好,讓別人好好唱下去。我先回屋了。”
曾國荃腦子裡混亂的很,也不知道戲臺子上唱的是哪出,叫了伴當進來,“這演的是啥?”
“程長庚的戲,讓徐州!”(未完待續。)
十八、五馬進京(三)
曾國荃細細聽了幾句,突然站了起來,徑直下樓,兩邊人的阿諛奉承一概不理會,朝著胡林翼的寓所走去,到了胡林翼的住所,胡林翼正在看著今日的報紙,“潤芝兄,我若是舉薦大哥為西征主帥如何?”
“你倒是舉賢不避親,可是我說了,你們實在是再不宜沾染兵權,”胡林翼看著報紙,也不抬頭,離著戲臺遠了,只是聽到幾句高亢的聲音,“不僅僅是我,地方的封疆大吏,也別想了,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地方軍備昌盛,中樞凋敝的道理,稍有不慎,就有唐末五代藩鎮之禍,曾公舊年就想著要裁撤湘軍,朝廷拿了湘軍精銳去,對著功臣們如此厚待,已經是交換了,這裡頭也畫了一道線,就是不能再染兵權了,或者說,為將者就只能為將了,不能再出為帥,入為相了。如今西北雖然起了波瀾,可終究會平息的,而且和洋人的關係好了起來,眼下怕是十幾年內都沒什麼戰事,這為將者若無戰事,可是升不了官啊,老九,你願意往那邊去?若是如此,你的巡撫也要飛走咯。就算不到那個時候,你在京裡有了錯處,讓你離了湖南巡撫的位置,怕是也沒有如今這麼如意了。”
“潤芝兄,老弟我是真心佩服了,”曾國荃抱拳行禮,心悅誠服,“那北洋水師的事兒,如何料理?”
“京中人都說是曾公出手的,如今看來確實不是,”胡林翼收了報紙,“那必然有人借刀殺人,黃雀在後了,你這麼一出手,想必是要坐實了這個話頭,曾公前些日子求入京朝見,都被否了,說是路途遙遠,兩江不可無人鎮守,這其實是廢話,廢話裡的意思就是,對著北洋水師鬧出的事兒不滿意了,大家都以為是曾公出手的,我看不透是何人所為,一時間問那威海道,想也問不出什麼,這樣的手段,不是朝中的大佬,就是地方的重臣,論起來,浙閩、兩廣、直隸都脫不了嫌疑,入京看來,那也只能是如此如此了。”胡林翼低聲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