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君真的是這個心思?”
“奴才瞧著似乎是這樣的。”
“難怪她這麼多年不成婚,我倒是粗心的很,這都沒看出來,”太后自嘲得笑笑,“難為她了,一個女孩子,比不上……”太后停了話,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自己也以為會永遠等著那個人,在沒穿越之前,以為會和女朋友就這樣過一輩子,可穿越之後,變成了女人,是的,變成了女人,這很荒謬,但是卻是現實,為了把父親從戰火紛飛的南邊撈回來,入宮成了皇帝的嬪妃,既來之則安之,來了那就要做到最好,所以不惜一切,為了上位,也只好放棄當年的尊嚴 ,只是似乎日子過了許久,自己的性別都已經模糊了,自己對咸豐皇帝真的是沒感情的利用關係嗎?真的沒有把自己當做女人來思考嗎?那為什麼聽到咸豐皇帝賓天的時候呀心如刀割?那吐出的血難道還是假的?那些捶胸頓足是裝出來的?還是可能有著似有若無的真心?
皇帝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言聽計從,又把自己立為了皇后,更是容許自己在北京胡鬧,雖然他自己去了熱河!可最後還是把同道堂這章給了自己,相信自己。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性別已經被模糊了,慈禧太后低頭看著水裡的倒影,容貌威嚴,水光瀲灩,卻是分不清男女了,“安能辨我是雄雌,”太后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安德海不知道如何接話,也只能是默不作聲,不遠處似乎響起了燕語低喃,月光如水,慈禧太后把那隻杏花丟在地上,“走吧,咱們回去,明個還要早起批摺子呢。”
“喳。”
“陝甘平叛的將領快到了吧。”
“三日前奏報,已經在太原了,”安德海自從開了車馬行,對著這行程清楚的很,彎折手指頭估算著什麼,“估摸著七八日裡頭就要回來了。”
“七八日?那趕得上,小安子,”太后信步走回儲秀宮,安德海搭著慈禧太后的手慢慢走著,後頭跟著一群侍女太監侍衛,“你說,馮婉貞的心願能成嗎?”
“這不是太后一句話嗎?”
“不,她的心思雖然可憐,可我還要顧及著別人,這宮裡頭都是命苦的女人,萬事不由自己,這種冤孽,我還是少做些才是,所以這些指婚,我是一概不樂意,除非他們是兩情相悅的,”太后說著說著又想起了自己,如果沒穿越,這會子應該是妻兒在懷了吧?
或者是當年不進宮,從了榮祿,這會子也是極為安樂的一家了。太后搖搖頭,不由得自嘲一笑,“今個真是想太多了,蒔花,晚上寢殿點安魂香。”
“是。”(未完待續。)
三、梨花滿地(一)
“冰弦一蘸損柔蔥,緩調傷春未肯終。良夜無人風觸曲,滿簾霜月浸梧桐。”不知名的歌聲伴著琴聲悠悠響起,兩個穿著低品級朝服的官員匆匆走過亭臺樓閣,不遠處的山色含黛,雲霧之中隱隱約約似有蓬萊仙島,幾個人顯然是看慣了這人間絕景,目不斜視,只是跟著一個穿著六品鷺鷥的文官朝服的男子匆匆出來,那個男子正是被人稱之為當今“北門學士”的提調升平署並報署官高心夔,多年不見,他不過是升了一品而已,似乎應該是屬於仕途坎坷的那種,但是高心夔臉上似乎沒有見到風霜愁苦之色,神色淡然,眼神堅定,偏過頭小聲得對著邊上的那個人說道:“如今的報紙第一緊要就是把陝甘回亂的平叛故事都寫上去,不妨多寫一些平常士兵的故事,這些事兒真實又是極易引得大家關注的,”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