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下的人知道皇上喜歡蘭花,怎麼能不精心伺候著,”杏貞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又拿起來另外一本摺子,“如今這發逆緩過了神,似乎又要動干戈了,這個何桂清的摺子,皇上您要怎麼回他?”陸劍瀛死後,浙江巡撫何桂清繼任欽差大臣,實授兩江總督,督辦江南江北軍務。
皇帝微微皺了眉頭,大正月的,實在是不想提這些煩心事,“無非是要朕多給糧草銀餉罷了,除此之外,還能怎麼辦,皇后,說說你的意思。”
“是,這發逆居然棄蕪湖不顧,要先去驅趕張國樑,可見江寧城中的洪秀全已經被皇上大軍的天威嚇破膽子了,”杏貞先是捧了皇帝一句,皇帝得意一笑,“解了句容之圍之後,又幾次渡江,掃清了江寧城的外圍,看來,下一步,江南江北的大營又要危險起來了。”
“魚刺在喉,不吐不快,皇上的這兩座大營實在是太讓洪秀全難受了,這魚刺不拔了,恐怕洪秀全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皇后你說的極是,可之前兩座大營剛剛被打破過,陸劍瀛和向榮還因此戰死,朕怕這次他們也是守不住!”咸豐皇帝不無擔憂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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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再破大營(二)
“守不住也要守!雖然這江南江北兩座大營互不統屬,可畢竟是唇齒相依,若是再被打破,恐怕蘇南的局勢就難看了。”杏貞斬釘截鐵地說道,“臣妾覺得讓他們守住大營便可,眼下無須出營迎戰收復失地,須知拳頭沒打出去之前是最能嚇人的,因為沒打出去之前,永遠不知道拳頭該有多重。”
“西攻東守,這便是眼下的政策,皇上以為如何?”
咸豐皇帝點點頭,“你說的極是,那便命何桂清、和春、祥厚、張國樑守城為上吧,就這樣發下去給軍機處,就叫軍機處擬旨下去便是。”
“是,”杏貞溫順地聽從皇帝的意思,在摺子上用血紅的硃筆寫了一行小字,如今皇帝越發懶洋洋,除了軍機處的幾個人和肅順之外,六部九卿親貴大臣都難得宣見,國事之中除了南邊的軍事之外,政事少有打理,只是敷衍地叫杏貞寫上“知道了”“依議”或者“交該部議奏”這樣的模稜兩可不用費腦子給出決定意見的話兒,只有軍事上和軍機還有皇后會商議一番,每日只是在園子裡頭聽戲,或者是和嬪妃廝混。
料理完了政事,杏貞又和皇帝說了些閒話,談起嬪妃們的事兒,杏貞笑道:“今個早上起來,玉常在打發人來我這裡頭說身子不爽利,要請太醫,臣妾已經讓太醫去她那裡瞧著了。”
“她身子怎麼了,有麼有什麼大礙?”咸豐皇帝懶洋洋地說道。
“說是心口有些悶,等下小太監應該來報信了,想必沒什麼大礙。”杏貞說道,幫著收羅好奏章摺子,叫小太監拿出去還給軍機處,“皇上今個要叫起嗎?”
“不叫了,眼下也沒什麼大事,讓軍機處的人料理便是,橫豎他們會上摺子。朕瞧摺子便是了。”咸豐皇帝說道,“今年冬天也不算冷,想必園子裡頭的春色必然是極好的,到時候朕帶你去萬春園和清漪園逛逛。那邊的柳樹桃花倒是比這園子裡的好。”
“是。”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小太監如意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連忙磕頭不已,“恭喜萬歲爺,賀喜萬歲爺!”
“慌慌張張地。有什麼喜事?”皇帝在炕上皺了皺眉頭,如意的聲音有些刺耳,他拿了個翡翠的鼻菸壺出來,放在日光底下照了照,那碧色汪汪一片,極為通透。杏貞也瞧著如意。
如意抬起來瞧了皇后一眼,復又低下頭,聲音裡透著喜氣,“太醫說,太醫說。玉常在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子了!”
“什麼?可是真的嗎?”皇帝大喜,丟在那個鼻菸壺,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