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杜翰也點頭,“是啊,中堂,顧命大臣已然是中外側目,若是再去逼迫皇太后,皇上心裡必然會存了芥蒂,前車之鑑,不能不防啊。”杜翰雖然說的晦澀,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康熙朝的前車之鑑。
焦祐瀛也正欲勸解,“好了,我豈是那樣不知輕重的人,”肅順微微一笑,自古勝利者對著手下敗將都是向來很寬容的,或者說,覺得和自己不對等的對手都是非常具有勝利者的憐憫心,“只不過想讓皇太后識相一點,這話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肅順放下手裡的摺子,那裡頭寫的是僧格林沁恭請聖安,想前來行在的摺子,“讓她明白一些,如何好好頤養天年,如今看來這話說的樣子不錯,太后娘娘識趣地去了圓明園,也是覺得不該在皇帝迴鑾登極的時候鬧什麼么蛾子,這便是極好。”肅順精神抖擻,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祺祥改元,新帝登極,國朝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正是君臣同心戮力,開天闢地的好時候來了!”
北國的節氣還是散佈著夏日就繾綣不肯離去的暑熱,只是有些秋風微起,節近重陽,福海里頭的荷葉漸殘,蓮肉飽實,引得在左近當差的太監垂涎不已,海邊的香樟樹被熱氣蒸發的懨懨的,寬寬的樹葉無力的捲曲在褐色的樹枝旁,花圃植著紫玉蘭含苞隱在寬闊扁長的葉裡,欲開未開,待時而動,正是初秋極好的季節,湛藍的天空映照之下的福海波光粼粼,陽光蕩起了片片碎金,幾扁小舟泛在福海之上,不遠處傳來清脆愉快的歌聲,是馮婉貞唱的小曲兒。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杏貞坐在小舟上,聽著馮婉貞的歌聲,吹著微風,鬱結的心情終於發散了些出來,馮婉貞一曲歌罷,杏貞不由得頷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實在是精妙,羅隱此詩深得吾意!”
“羅隱得皇太后一語褒獎,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持槳的安德海連忙湊趣,“何不招他來,好好給咱們娘娘做幾首上好的詩?”
杏貞哈哈大笑,邊上的玉嬪也是笑的打跌,杏貞笑著指著安德海的鼻子,“你這猴兒,叫你不讀書!羅隱是唐朝的人兒,你叫他怎麼來給我寫詩!行,咱們安公公手眼通天,”杏貞的心情好了起來,開起了安德海的玩笑,“什麼事兒是他不能的?咱們就把這差事兒派給他!”
安德海苦著臉訕笑,“這不是想逗娘娘一樂嗎?讓娘娘高興著點,晚膳多用些,我就阿彌陀佛了!”
“行,就按你這猴子的話來辦,如今我心情好了,”杏貞讓宮人把船靠岸,“晚膳看看有沒有好菜,若是我吃的不香,那就該罰你了!”
“都包在奴才身上,”安德海笑嘻嘻拍胸應下,小舟在湖山在望邊上靠了岸,安德海先跳下小舟,放好踏板,在廣雲亭候著的是德齡,德齡看到皇太后下舟,就領著一群宮人過來,杏貞就著安德海的手,一腳踏上踏板,覺得有些搖晃,正欲說些什麼,一陣莫名的風聲吹過,只覺得一陣大力撞來,杏貞措不及防,胸口劇痛;哎喲一聲,就掉進了福海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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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生死茫茫(二)
榮祿穿戴整齊,在承恩公府投了拜帖,很快大門中開,桂祥迎了出來,親熱地朝著榮祿行了個抱腰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榮祿大哥。”
榮祿頗為欣慰地瞧著眼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往事種種浮上心頭,當年兩人在左近城中游玩,每每都會帶上這個拖油瓶,歡聲笑語可實在已經成為追憶了,如今已然是鴻溝永隔的意思,榮祿拱手施禮,“雲騎尉,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桂祥搭著榮祿的肩膀,“大哥你這般客套作甚?倒是白白生分了!父親已經在花廳等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