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叫做‘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自然也就有門派了,”太后說道,“就以榮祿論,他可算做哪一邊?”
“榮祿若非有湘軍之中歷練的經歷,如今怕也擔不起豐臺大營的職責,”英桂說道,“若非有大戰,素日自然是看不出來,若有大戰,怕有推諉或者爭功之憂。”
“這話是沒錯,只是十二鎮成立許久,這各門派還是有著,我為安定地方之心,也不欲做大動作,軍中山頭林立,自然不是一件好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新軍不新,只是新瓶裝舊酒而已,希望這德國教官來了,能有些不一樣的進展。”
“是,此外還有講武堂之事,我觀講武堂所學之課程,除去諸多軍事典籍之外,缺少聖人宣教點化之言,微臣斗膽說一句,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怕是說的時候太少。”
沒有思想和精神的軍隊只能叫做散兵遊勇,英桂這話說中了要害,“臣以為,十二鎮之兵,各有派系,究其原因,還是有各為其主之意,昔日各部分別入新疆平叛,耗時許久,這裡頭也有這個緣故,本朝之新軍,較之歷朝歷代,均有不同之處,”英桂咳嗽了一聲,“除去原本京中的餘部,其他的都是地方組建的團練,原本就是混雜不一,這人心自然也就不同。”
英桂差點就要說出各為其主的話兒來了, “恩?”太后挑起了眉毛,“這話有道理,你準備怎麼做?”
“講武堂之中,軍事上的事兒,自然有諸多教官會處置妥當,無需兵部插手,”英桂淡然說道,這話裡自然也有怨念,有清一代,什麼時候兵部不能管兵了。
“若是如今各地團練還在,我怕你這兵部什麼都管不上了。”太后心裡默默想道,另外一個時空裡不就是這樣?地方軍權不去,日益做大,晚清出名的大臣也就是督撫了,朝中諸部大臣一概是庸庸碌碌默默無聞,這是為何?無他,手裡無權耳!那裡輪得到英桂還在這裡侃侃而談,最後北洋出身的軍閥袁大頭更是篡了大清朝。
“只是這教化宣傳之事,臣以為,兵部責無旁貸。”英桂說到最後,還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臣以為兵部亦可派遣郎中官等入直講武堂和豐臺大營,以協助之。”英桂最後話題一轉,肅穆了起來,“臣並非詬病他人,只是如今豐臺大營這統屬不清,將來恐生事端!”(未完待續。)
十七、昭陽節使(五)
這是名正言順為了兵部的職權而爭之,慈禧太后倒是覺得英桂不錯,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聽到他說“恐生事端,”又問:“哦,會有什麼事端?”
“兵必自召,將必自選,訓練、指揮自主,糧秣薪餉自籌。每營只服從營官一人,每軍只服從統將一人,營、軍彼此獨立,互不統屬,都只服從團練大使一人,兵部無權管轄。”英桂說道,“這是團練之弊,可如今豐臺大營,也是沒有兵部之管轄,可這軍機處,似乎也說不上什麼話,微臣斗膽,請問,這統帥之權在那裡?”
太后險些脫口而出,“自然是在我這裡。”隨即掩口不言,“自然是在皇帝那裡。”
英桂不再說話,只是沉默,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似乎也帶上了一點憂色,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得空上摺子給皇帝吧,用秘折。”
“嗻。”英桂應下,“此外漠北蒙古已經派了提督總兵等職,這軍費甚多,戶部說沒銀子了。”
太后流汗,這是要打內庫的主意嗎?“哎,這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內庫也沒有多少銀子了,你告訴寶洌В�脖鵠鮮前屯�拍誑獾惱獾鬩�櫻�實哿餱龐寫笥媚兀�偎盜耍�緗褚膊皇俏業奔遙�易霾渙酥髂亍!碧�蟠蛄爍齬���澳闈液途��Υ蚶尢ň褪橇恕!�
英桂也只是這麼一說,“可接下來這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