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嬪娘娘今天突然腹痛,流產了。”
珣嬪一聲**,睜開了眼睛,皇帝那蒼白的臉出現在了珣嬪的眼中,見到珣嬪醒過來,關切的問,“你醒了?”皇帝的聲音發緊,“身子要不要緊?”
珣嬪正準備說什麼,臉上卻露出了痛楚的表情,皇后在邊上抹著眼淚,“珣嬪,孩子沒有了,你別傷心啊。”
合宮之內都是悽慘的樣子,皇帝強自忍住,轉過頭低聲喝道,“沒了就沒了,有什麼打緊的,都給朕出去,不許吵到珣嬪!”
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魚貫而出,不敢驚擾到這九五之尊的情緒,皇后用手絹拭淚,也不知道這傷感有幾分真心。“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掉了呢。”
珣嬪在床上默默流淚,殿內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聞得皇后有些幹惡的感覺,“太醫說你的身子弱,頭兩個月本來就是難擔住,”皇帝溫言說道,還把珣嬪的被子掖了掖,“你好生調養身子,不要擔心別的,孩子日後總是有的。”
皇帝起身,對著皇后說道,“你照顧珣嬪吧,朕去養心殿批摺子了。”
皇帝鬱悶的起身,默默去了養心殿,永壽宮離著養心殿最近,皇帝也不傳轎輦,只是一路走了過去,太監們都不敢驚擾,只是默默陪著周,深秋的天氣,風吹人有些冷了,皇帝倒也不覺得冷,走到了養心殿的後殿,進了暖閣,盤膝坐在炕上,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本“請開察哈爾煤礦籌辦煤鐵局折”,看了大半會,也不知道里頭說什麼內容,只是浮皮潦草的寫了一個“知道了”就擱在了一邊,陳勝文小意的端了茶進來,“萬歲爺喝點茶潤潤喉嚨吧。”
“恩,你傳旨,把珣嬪的母親,請進來照顧她,她沒了孩子,”皇帝意氣蕭索,“難免心裡鬱結,見到家人必然好些。”
“是,”陳勝文說道,“皇太后的車架已經進順貞門了。”
皇帝微微皺眉,“怎麼驚動了皇額娘?”
“是德齡公公傳出去的訊息。”
“罷了,”皇帝舒展開了眉心,“做兒子的不孝,還讓皇額娘擔心,你傳王慶琪進來。”
皇帝怔怔的看著窗戶外的灰色陽光,如此發了一會子呆,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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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就著安德海的手,淡然看了看自己面前低著頭的五品文官朝服的男子,“你就是王慶琪?”
“回皇太后的話,微臣正是王慶琪,”王慶琪跪下請安,“同治九年的進士。”
“那這麼幾年,能在翰林院當差,又在弘德殿行走,學問想必然是難得的了,”太后讓王慶琪站起來,“你上次那個摺子,倒是頗為激進啊,你心裡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請太后恕罪,”王慶琪回道,“如今這官場,素來都是危言聳聽才能有些影響的,為了出名計,微臣不得不做驚人之語。”
“你倒是坦蕩,”太后說道,王慶琪抬起頭了頭,太后看清了王慶琪的樣子,先是微微吃驚王慶琪樣子俊俏,隨即有些疑惑,“之前我見過你嗎?”
王慶琪回道:“微臣這是第一次得見天顏。”
太后偏過頭問安德海,“王大人似乎面善的很,咱們之前見過?”
安德海驚訝的看著王慶琪,似乎在他的臉上要認出什麼花來,他也看了許久,似乎又吃驚但是有些迷茫,“我也覺得面熟的很,卻不知道那裡見過,或許是王大人面善吧。”
“大約是大眾臉,”太后隨即不再多想,“我進去見皇帝。”太后來了,王慶琪自然是靠後等著皇帝召見。安德海和王慶琪一起站在養心殿外的簷下,天色突然陰了下來,原本慘淡的陽光隨即不見,烏雲集結了起來,隨即淅淅瀝瀝的下了雨,安德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