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領?交給他們兩國交涉就是,何須我們擔憂,退一萬步來說,就是去北京做一寓公,也絕勝落入法國之人被****!”
“大膽!”嗣德帝失聲竭力的喊道,“你這是要造反!我大南國皇帝,豈能去北京做寓公!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是以為去中國也可以繼續當你的官兒,朕且告訴你,中國人常說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朕勸你早些打消這無知的念頭吧!”
阮文祥低頭不語,他原本也是對於嗣德帝心灰意冷,這樣盡了臣子的本分,也就罷了,學妃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對著嗣德帝嬌笑道,“皇上,您可別氣壞了身子,氣壞了龍體可就不值當了,來,這是朝鮮過來的高麗參,養身益氣是最好的。皇上喝一口吧。”
嗣德帝原本怒視阮文祥,被學妃這樣一打岔,就坡下驢,搖了搖頭,“罷了,首相的心思朕還是清楚的,忠心為國是擔得起的,但是我們決不可過分得罪法國人!朕原本的意思,是要讓黑旗軍不大不小的讓法國人吃點苦頭就可以了,卻沒有說想要全殲法軍,更是殺了一個上校,一箇中校,若是法國人大舉來攻,”他的臉上帶著惴惴不安的表情,顯得十分驚懼,“朕這大南國如何能夠承受如此狂風暴雨?實在是可惡!這個劉永福!”他反倒是恨起了黑旗軍,“壞了朕的大事。”
阮文祥只是不語,學妃雖為女流亦知“斬草除根不留後患”的道理,得罪了人,難不成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嗎?若是這樣擔憂,不如就拱手把這三千里河山讓給法人也就罷了,這可絕不會得罪人,只是學妃雖不以為然,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首相,下旨,讓陳文定迅速返京!”嗣德帝合上了眼睛,高深莫測的說道,“既然有中國的官員在黑旗軍軍中,那麼紙橋大捷和我們大南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這完全是中國人的行為,那樣的話,陳文定在黑旗軍中,就非常不合適了,讓他入京。”
阮文祥不敢置信的問著嗣德帝,“那北圻的戰事,該由誰主持?”
“不用人主持,”嗣德帝搖搖頭,“朕和大南國只需保持中立,兩國之間如何打鬥,和大南國無關,朕知道首輔你要說什麼,”他睜開了眼淡然看著阮文祥,“北圻雖為大南之土,但是上國要交鋒,小國豈能自處?自然是躲避鋒芒了。”(未完待續。)
四十六、白雲出岫(四)
“我國介乎兩大,於清則千年藩服,義不容絕;而於法則遠水近火,勢不容己,莫如中立,以俟兩國進止。”嗣德帝說出了今日最具有水平但也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一句話,揮揮手,準備叫阮文祥退下,這個時候突然內侍來報,“法西貢總督派人北上了。”
“北上?”嗣德帝似乎來勁了,“他要去那裡?”
“派出了一位特使前往升龍府要求把法軍的俘虜贖回,並且還告訴了一個口信送到都城來,”那個內侍有些膽怯的說道,說實話,他聽到了這個訊息猶如丟了魂一般。
“什麼口信?”嗣德帝問道。
那個內侍蠕動著嘴巴就是不說話,幾個人被恐懼的好奇壓抑住了呼氣,都屏住了呼吸,學妃大嗔,“到底是什麼口信?你到是快說呀。”
內侍雙腿顫抖,顫聲說道,“總督的口信說,法國內閣準備在議會透過伍佰伍拾萬法郎的撥款,給東京法軍以供在越南的戰爭花費”
東京就是西貢的法國稱呼,內侍的話語又輕又低,停在嗣德帝的耳中卻比順化港外面的法軍火炮聲還要震耳欲聾,他刷的站了起來,腮上赤紅一片,雙眼直瞪,“報應來了!”他的右手雞爪般的伸了出來,在半空之中虛抓了幾把,頓時洩了口中勉強提著的一口氣,仰頭軟綿綿倒在了龍榻之上。
“皇上!”學妃大驚,連忙搖了搖嗣德帝的身子,“快快快,叫太醫!”
阮文祥站在廊下,身邊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