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特微微冷笑,他把手套遞給了邊上的秘書,他當然有資格在這裡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意見或者是暗示不要再騷擾中國,他已經成為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曆史上執政最久而且是執政次數最多(兩次)的總理,這在總理上臺組閣下臺走馬燈似的輪換的情況下,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他當然有資本對中國人十分傲慢,“我認為貴國的這個舉動是不明智的,中國還是一個沒有開化的國家,我不能說他們是野蠻的原原始國家,但絕對是一箇中世紀的國家,毫無疑問的,他們不可能懂這些國際上的事務,更不可能懂這次我們討論的非洲事務,既然是貴國皇帝陛下邀請的,這當然沒問題,但是這位大臣,”他從德國外交部長那裡轉過頭,灰色的眼珠子冷漠的盯著曾繼澤,曾繼澤微微低頭,不和他對視,“只怕這次的柏林之旅,大約只能是觀光旅行了。”
德國外交部長李威利微微搖頭,對著巴蒂斯特的態度十分的不滿意,但是他現如今是東道主,不能對客人之間的矛盾展露出有所偏向性出來,所以只能是閉嘴不說話,曾繼澤也不說話,駐德大使安瀾這個時候卻是開口了。
“我對總理閣下你的說話之中的歧視表示抗議!”安瀾沉聲的說道,“我們總理衙門協辦大臣曾大人是皇太后的特別使節,代表的是整個中國大清政府,你這些不恰當的言論是對於中國的藐視,這種不尊重的行為,是我們無法接受的!”
巴蒂斯特接過了隨從的銀質獅子頭黑木柺杖,對著安瀾的說話不屑一顧,“對於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而隨意參加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這才是十分的不尊重。”
“對不起,”安瀾微微鞠躬,“總理閣下,在我們看來,一個戰敗者在戰勝者前面還如此的缺乏禮貌,這才是真正的不尊重。”
邊上的葡萄牙副總理險些就要笑出聲,但是到底還知道一些外交準則和禮儀的,只是心裡狂笑,面上卻是帶著淺笑,好像在看一出華麗的歌舞劇的表情看著這裡,安瀾這話說中了法國人的最大恥辱,不,是這些年來最大的恥辱,前幾年還有一個大恥辱,就是東道主帶來的。
巴蒂斯特邊上的法國人臉上露出了十分惱怒的表情,這是紅果果的打臉啊!巴蒂斯特到底是一國首腦,宰相氣度,聽到這麼刺激人的話,只是灰色的瞳孔微微一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表現出來,“大使你話說的不錯,但是歷史上沒有永遠的勝利者,什麼時候,說不定,勝負的位置就會發生轉化。”說完了這句,巴蒂斯特帶著微笑看著德國外交部長,“我相信,德法兩國如果聯合起來,應該在任何地方都會取得勝利。”
李威利含笑的微微彎腰,“是的,總理閣下。”
“所以無需太在意許多毫無關係的國家,”巴蒂斯特微笑著離開,這個時候似乎把曾繼澤等一群人當成了空氣,安瀾十分的不悅,低聲對著曾繼澤說道,“這些法國人,還擺什麼臭架子!”
曾繼澤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他也態度十分從容,微微一笑,他伸出去,對著邊上的葡萄牙副總理請了請,兩個人一起坐下,“這有什麼,人家是總理,和咱們的軍機領班大臣禮親王差不離的位置,他們法國頭頂上還沒有皇帝,這個總理可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對著咱們沒禮貌些也是正常,誰叫咱們勝了他們呢。”
“不過法國人也別想得什麼便宜,就算是德國暫時的支援他,”安瀾痛快的說道,“那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只不過是為了反對英國,所以來支援英國的對立面法國而已,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