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卿何不收斂一點?”
自從甘露事變後,仇士良位極人臣,文宗從來就只有依順他的份。這武宗是他帶兵擁立的,今天,卻對他如此呵斥,叫仇士良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仇士良大怒:“陛下今日怎麼對老臣如此無禮?如非老臣當日帶兵臨十六王宅,接潁王而擁為當今皇上,焉有陛下今日?”
李德裕斥道:“請問中尉,當日發的是誰家的兵?”策反馬元贄之事,已經知會了他。
仇士良一怔,一時無言以對。
李德裕怒道:“仇中尉發的是李家的兵,還是你仇家的兵?
眾所周知,當日發的是李家的兵!諒你仇士良也不敢說發的是你仇家的兵!你發李家的兵,擁李家的王爺為李家皇朝的皇帝,又有何功可倨?何傲可恃?今日你竟敢對陛下如此無禮,豈是為臣之禮?”
仇士良怒極,氣得連聲大叫:“反了反了!來人!”
喝聲一罷,臺上鴉雀無聲,隨他一同上臺來的馬元贄等神策軍軍官,竟無一人附和。他的部下,已多被策反了。
仇士良呆如木雞。良久才跺腳道:“罷罷罷!老臣老了,請陛下恩准,容老臣辭去職權,告老還鄉。”
武宗連忙道:“仇愛卿凡有所求,朕是無所不準。傳旨,允仇愛卿告老還鄉,俸加一等。另著左神策軍大將軍馬元贄領左神策軍中尉一職,大將軍一職暫且兼任。”
馬元贄跪拜下去,大聲道:“臣馬元贄謝主隆恩。”
仇士良跺腳,氣得說不出話來,嘆息、咳嗽、捶胸、跺腳,在眾太監的扶持下,下臺歸第而去。
仇士良的政治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他歸第後抑鬱成疾,於同年底病逝於宅中。士良死,宿惡清算,於其宅中搜出兵仗數千,武宗方令削其官爵,沒收家資。
趙歸真在一旁一直不發一言,直到仇士良在眾太監的攙扶(實為監督)下下臺而去,他才上前,對武宗道:“臣道以昨晚所接之仙露,釀製了一點仙露酒,陛下可要品嚐一下?”
武宗大聲道:“好,仙露酒!愛卿快些取來,待朕與各位愛卿共同品嚐。”
趙歸真從隆真室中取出一隻玉壺,玉壺不大,充其量不過裝半斤酒。一個小道士託著一隻大玉盤,上面擺著十數只金樽,每一隻金樽,大約可以裝半斤酒。
趙歸真托起酒壺,往金樽中斟酒。一股細泉從玉壺嘴中斟出,望仙台上,頓時一片酒香,眾人還未喝到,便已被這酒香醉得欲仙欲死了。
臺上頓時又是一片讚美之聲。
趙歸真托起玉壺,依次斟酒。他將每一隻酒杯都斟得很滿,有人低頭一看,那酒甚至冒出了沿口,卻又不溢位來。如此一杯一杯地斟下去,竟將大托盤中每一隻酒杯都斟了個滿,而他那隻半斤裝的玉壺,卻仍舊是滿滿一壺,絲毫未少。
眾人越看越驚。照理講,他那玉壺斟滿一杯,第二杯就頂多只有小半杯了,誰知如此一氣斟了十幾金樽,竟絲毫未少,好象永遠倒不完一般。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趙歸真端起一杯,奉給武宗,道:“請陛下品嚐臣道釀製的仙露酒。”
武宗高興得閉不攏嘴,他接過金樽,先品了一小口,頓時覺得一股醇正的酒味直沁胸懷,又似直闖大腦,直帶去一片清香,而舌尖上還留著一點回甘。
“好!好!好!真是美酒!仙露酒,無憂酒!”
眾臣各執一杯,各自品嚐,齊聲叫好!
“歌舞侍候!”武宗吩咐。勝利之後,當有美人醇酒。
不時,歌舞上來了。《霓裳羽衣曲》的仙樂從臺下飄上來,散漫開去,若有若無,猶如仙樂從空中飄來一般。望仙台不算小,可是畢竟不比麟德殿的大殿。眾臣知道武宗此時要的不是君臣同樂,而是美女,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