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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理100多億美元資產的量子基金的經理人。他如果不是世界上最精明的衍生產品專家的話,至少是最有錢的一個。量子基金在它25年的歷史中一直是公認的世界上表現最好的基金。

索羅斯表示:衍生產品的激增給投資者帶來了特別的危險,“眾多的衍生產品充斥市場,其中的一些十分複雜深奧,以至於最老練的投資者也可能無法正確理解相應的風險。”他認為某些衍生產品的設計似乎是為了使公司投資者能夠進行通常不允許的賭博。他警告說:“某些工具能夠帶來異乎尋常的收益,原因在於它們同時也會導致血本無歸。”他還預警了市場崩潰的危險,屆時為了保證金融系統的完整,監管當局需要進行干預。他最後的結論多少帶點樂觀性,認為“近期沒有市場暴跌的危險”。

然而就連索羅斯也無法說服國會透過任何限制性的法案。最終,所有提案都失敗了。索羅斯也好,岡薩雷斯、利奇和其他人也好,他們面對的是激烈的競爭。據估計,僅僅在過去的兩個選舉期,立法者從銀行、投資公司和保險公司得到的贊助就有1億美元之多。

很明顯,更多的衍生產品災難會接踵而至。愛姆科風險管理諮詢公司的董事總經理羅伯特?巴爾多尼評論說,“有跡象表明會有新的衍生產品披露法規出臺”,但是在此之前,“很好的機構中也會有人做很壞的交易,而公司並不完全理解這些交易”。還是4月13日這天,添惠公司①的分析師保羅?馬奇對外稱:“很快就會有許多公司高呼衍生產品是殘忍的謀殺,寶潔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我清楚地記得這些公告是如何席捲摩根士丹利的交易廳的。吉布森賀卡公司?寶潔?

我們是否銷售了爆炸性的衍生產品?看來是沒有。信孚銀行是主要的被告,我們躲過了幾顆子彈——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不出所料,其他的虧損很快接踵而來。1994年4月,衍生產品造成的虧損成倍增長。得州的戴爾電腦公司公告了一筆衍生產品虧損,儘管公司發言人辯解這筆虧損“和寶潔公司根本就不是同一型別的”,戴爾的股價還是在一天之內下跌了12%,是當天交投第二活躍的股票。俄亥俄州的米德公司,主業是造紙和電子資料服務,也公告了一筆重大虧損。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幾乎每天都有一則新的衍生產品虧損公告。很多早期的受害者都是家喻戶曉的名字。戴爾?米德?我無法理解它們怎麼會賠掉這麼多錢。當你購買這些公司的股票時,你到底買的是什麼呢?一個製造企業,還是一個衍生產品投機者?你怎麼才能分辨其中的區別呢?每一次,衍生產品經紀都鄭重宣佈他們沒有銷售任何一種爆炸性的衍生產品。每一次,都有謠言在公司四處傳播,繼而消失。摩根士丹利似乎又躲過了幾顆子彈。

第五章 大災難(4)

奇怪的是,這一輪駭人聽聞的公告並沒有使摩根士丹利的管理層亂了方寸。如果說有什麼影響的話,受害者的慘叫只能給我們老闆的攻擊性火上澆油。摩根士丹利總裁約翰?麥克的第一反應是衍生產品部僱傭兵的典型反應。就在第一筆虧損公告後不久,麥克向一些董事總經理發令:“我聞到了血腥味兒,我們去殺個痛快吧。”我們的想法是這樣的:如果我們的衍生產品客戶遇到了麻煩,而我們又可以讓他們相信他們需要我們,比如說加大賭注、希望能翻本等等,我們就能從他們的困境中賺到更多的錢。這些受害者被委婉地稱為“受困的買家”,管理層對他們垂涎欲滴,就像我的上司在此期間反覆告訴我的,“我們愛極了受困的買家”。

可是,我和我的一些同事開始擔心。老闆的反應似乎過於樂觀,甚至有些天真。約翰?麥克的指令好像有些不計後果。我不想殺人,而且我在法學院所受的訓練使我覺得,我似乎應該和“受困的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