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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姑娘,聽說你拒絕賜婚?”皇帝開口。

“是。”她視線對著皇帝,沒有驚懼與敬畏。

“為什麼?”皇帝審視她。有趣,小姑娘居然不怕自己。

“曲無容無德無貌,怎能入宮為妃?倘若太子想娶妃,自當從新選秀女當中挑選。”

“曲姑娘忒謙了,姑娘品德高尚,謙和自抑,兼之才學高超,這些,皇后對朕提了又提,至於容貌……”皇上頓了頓,道:“曲姑娘可否掀起絲帕,讓朕一睹芳顏。”

輕握拳,曲無容蹙眉。

宇淵看見,騎虎難下了,她不該對皇上說謊,這叫欺君大罪,一個弄不好會殺頭的。

正當宇淵急著該怎麼替她解圍同時,只見曲無容抬起纖纖玉指,取下絲帕,然後,他聽見皇帝、皇后、皇太子倒抽氣聲。

那是張美豔的臉,但左頰處兩道一長一短疤痕自右耳劃到下巴,新生的紅色肉芽沭目驚心。

曲無容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眉角含春、嘴唇帶笑,她把絲帕掛回臉上。

宇淵劍眉攏聚,若有所思。

“怎會弄成這樣?”皇帝問。

“曲無容自毀容貌。”她相信,這張臉足夠嚇走所有男人。

皇太子前一步,“稟父皇,兒臣不在乎曲姑娘的容貌,相知相交貴在心,曲姑娘有一顆高尚皎潔心,兒臣願娶姑娘為妃,敬她重她,一世愛憐。”

他的話引來兩道不友善眼光,一道來自曲無容,她覺得他瘋了,懷疑自己下錯藥,解毒同時傷了他的腦子;一道眼光來自宇淵,他知皇太子早有心理準備,知他愛上她的高傲冷淡,可他已警告過太子,曲無容不是可以被征服的物件。

“是啊,曲姑娘不必自貶,太子並非俗人。”皇后道。

唉,既然皇太子傷了腦,她只好再加幾味“重藥”。

“稟皇上,可知無容為何毀容?”

“為何?”

“無容十六歲成婚配,丈夫氣宇軒昂、允文允武,婚後相攜相持、鶼鰈情深。無奈際遇磨人,良人娶入名門閨秀,夫婿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她耐心編派著故事。

“你的夫婿變心?”皇后問。

“是。在一次爭執中,無容劃破了小妾的臉,夫君大怒,無容無話可說,拿刀子毀掉自己半張臉,償還對方的怨。然後一紙休書,休掉丈夫。”

“什麼?”皇后震驚極了。休夫?聽都沒聽過。

“沒錯,我不要他了。離去前,夫君苦苦哀求無容留下,說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惜無容貪心,不當‘重要’,只當‘唯一’。”

“當‘唯一’?”皇后問。

多麼匪夷所思,這世道哪個有能力的男子會是女子的“唯一”?

“是。”

“你性子未免太烈。”皇上嘆息。

“無容願竹籬茅舍,結心結情,不願淚眼倚樓頻獨語,更不甘鑾鏡鴛衾兩斷腸。”她字字句句說分明。

夠清楚了吧,她既是殘花敗柳,也是貪婪女子,這年代,要求男子專一,實屬非分。何況,皇太子吶,是將來要登基帝位之人,豈能不後宮六院,嬪妃無數。

“既然曲姑娘執意如此,朕自不能勉強,只是可惜了一段良緣。”皇上讓步,即使他再欣賞曲無容,她畢竟非清白身,怎能入後宮,淫穢宮廷。

“無容感激皇上看重。”她屈身行禮。

“曲姑娘,本宮有一事相求。”皇后開口。

“皇后請說。”

“玉寧公主有孕在身,可否請姑娘暫居靖遠侯府,替本宮看顧玉寧公主?”

皇太子的病,讓皇后對曲無容推崇備至,偏她不肯入宮當御醫,她實在很想把曲無容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