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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不理。

果然,仲安和那位魁梧男同時去看二郎。

“安排我們過江。”二郎到底開了口,畢竟不是沉默能解決的事。

“這位二郎兄。”墨紫大咧咧稱呼,“你好像還漏了半句。應該是,安排我們過江,走驚魚灘入南德。”

“我以為你沒聽懂。”二郎冷眼掃過來,誰許她叫他二郎?

在墨紫眼中,這位二郎始終有些瞧不起她。

“要是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來說,我懂的。可連成句話,就不懂了。換作是你,你開酒樓的,有人上門,開口不要吃的,要艘船,你能明白嗎?”瞧不起她沒關係,她會好好表現的。

“如果你指的酒樓是望秋樓,我想我能心知肚明。”二郎才說完,跟應景似的,樓下突然一片叫好聲,原來葛秋們的舞結束了。

厲害!墨紫心裡讚道,卻不流露一點兒怯意惱意。她並不老實,這時就得裝傻充愣。

“我心中不知肚裡也不明。咱們這樣,該算橋歸橋,路歸路吧。你們要過江,去找的應是官府,花點銀子辦張通關文牒就能上船了。我們望秋樓做著這買賣酒水的生意,人面廣是不錯,卻也管不到江面上去。你們幾位實在是尋錯了地方找錯了人。”

“是嗎?”二郎淡然反問。

“是啊。”墨紫回得很快,“要不這樣,我請夥計們留個心眼,哪日咱們刺史大人的幕僚來喝酒,給你引薦引薦,省點花費?”

“岑二——”她還當真側過頭去交代。

“小子亂猖狂,我等還需……”魁梧男刀眉倒立。

“石頭老弟,不可出言不遜。”仲文拉了魁梧男一把。

墨紫瞧得真切,是那二郎的眼風突然銳利,滅掉魁梧男的話音。即便被滅了,她也猜得著,多半是說他們不需引薦。顯然,這幾人的身份不低。可若是上都的高官,能輕輕鬆鬆獲取文牒,卻為何過江還要偷渡?這點,她暫時看不透。

“小哥,你與我們頭回相見之日,聽到驚魚灘時,反應可不像此時一無所知啊。”仲安接到身旁的暗示,眼睛一開一合間,神色已穩穩當當。

墨紫想起那時她的確噴了口茶,本以為沒人注意,還是落入有心的眼裡。

“那又如何?說什麼厲鬼,白骨,繞不出去的蘆花蕩,跟親眼見過了一般,像說書的。聽著有趣,覺著好笑,偏一口茶在嘴裡,順溜就給噴了。不成?”

“他不曾親眼見過,是在說書,那你親眼見過不是這回事,所以才覺好笑。”給仲安暗示的,自然是二郎。當時,他坐的離墨紫最近,聽得真切。“據我所知,驚魚灘之險洛州老幼皆知,聞名喪膽。”

“……”糟糕,一不小心,得意忘形。還有,她說過這位二郎兄厲害沒有?不應該去摸老虎鬍鬚的。“這話恁地沒道理。我膽子大,不怕鬼,人神叨只覺好笑,難道我就有本事帶你們渡過江去?”

“在我看來,你笑是因著他人無知,也因你清楚私船確能從驚魚灘上走罷。”二郎一語而出,令對面的人凝住了笑。

“不過是你的猜測,從何證明?”墨紫不管,打算死不承認。古時國境線分佈明確,但不像現在出國要辦護照過海關,相對而言,邊境管理比較鬆散,兩國百姓可隨意出入。可如今非常時期,為防大求,過境變得不太容易,盤查很緊。

“南德鐵礦不多,但有一脈造劍術名震四方。這脈所出的短劍不允民間私底下買賣,只能有大周官商出面購入。望秋樓的護院腰間那柄流水秋霜劍,似乎鋒利得很。”二郎話說五分滿,他知道那位這回一定聽得懂。

墨紫是聽懂了。

別說墨紫,就是岑二也聽懂了。

流水秋霜,南德東海一脈新造的短劍式。岑大郎未必是個武痴,卻是個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