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灌下來的屬於封肆的氣味，讓陸璟深幾乎崩潰，他越是抗拒，封肆親得越狠，不給他任何逃避的可能。

身後有公交車緩緩駛過，車燈掃向他們，陸璟深在渾渾噩噩間睜開眼，燈亮的瞬間看清楚了封肆和他一樣，從頭至尾緊盯著他，冷靜中藏了瘋狂的目光。

親吻變成了一場拉鋸戰，一個推不開，一個不肯放。

漫長一吻直到酒吧門口說笑的人換了一撥，封肆終於將人放開，從陸璟深嘴裡退出來，他的氣息同樣不穩：&ldo;你覺得這樣令你厭惡嗎?&rdo;

陸璟深的聲音發顫：&ldo;我不是。&rdo;

&ldo;不是什麼?&rdo;封肆問。

&ldo;我不是，&rdo;彷彿為了證明什麼一般，陸璟深咬牙強調，&ldo;不是你們的同類人。&rdo;

封肆：&ldo;你如果指性向，你跟我接吻、上床，該做的早在當年就都做過了，不是我強迫你，是你自願的，所以你和我是一樣的，你如果說裡頭那些人的生活方式，我跟他們也不是同類人。&rdo;

&ldo;alex，我很挑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看得上。&rdo;

陸璟深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聽不進封肆在說什麼，也或許他根本不信。

封肆知道沒法再逼迫他，一手按住他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ldo;你看著我。&rdo;

陸璟深的眼睛比先前更紅，封肆一聲嘆。

&ldo;走吧，不喜歡這裡，我們換個地方喝酒。&rdo;

二十分鐘後，封肆買了一打啤酒，拉著陸璟深在附近教堂外的臺階上坐下。

拉開一罐，泡沫濺了滿手，他不在意地隨手一甩，遞給陸璟深：&ldo;這個總能喝吧?&rdo;

陸璟深的心情平復了些，變成了滿腔說不出的複雜滋味，看著遞到自己面前來的酒，半晌才伸手接了。

啤酒罐捏在手裡，陸璟深沒喝，看著封肆又拉開另一罐，送到嘴邊，酒水順著他喉結滑動的動作慢慢嚥下，泡沫沾在他唇邊被他隨意舔去。

陸璟深目光微微一頓，思緒拉回了剛才的那個吻。

唇間還殘留著先前的觸感，陸璟深沒法形容自己的感覺，酒吧裡的一幕幕依舊讓他如鯁在喉，但封肆的親吻和觸碰他確實說不出厭惡。

時隔七年的一個吻，他也並非心如止水。

見陸璟深垂著腦袋像在發呆，封肆手伸過去，冰涼的啤酒罐碰到他的臉，陸璟深側頭躲開，眉峰輕蹙。

&ldo;別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rdo;封肆喝著啤酒，漫聲提醒他，&ldo;你就是心理包袱太重了，才總是端著放不開。&rdo;

陸璟深冷硬道：&ldo;不必你說。&rdo;

&ldo;不說你能改嗎?&rdo;

封肆的目光落向他：&ldo;你就這麼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戀?同性戀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嗎?你弟弟、你朋友，他們都敢大大方方承認，你到底在在意什麼?&rdo;

沉默片刻，陸璟深站起身，封肆伸手將他拉坐下來：&ldo;別走了，不想聽我不說了就是，喝酒吧。&rdo;

陸璟深：&ldo;你一定要在這裡喝?&rdo;

&ldo;那不然在哪裡喝?&rdo;封肆湊近過來，看著他笑，又恢復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ldo;回酒店去陸總你房間裡喝?&rdo;

目光落到陸璟深的唇上，封肆也想起了剛才那個吻，有點可惜太早放過他了。

貼得太近，陸璟深幾乎能感知到封肆的呼吸，就連他眼神裡此刻不加掩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