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隔閡、過於清晰的感受,讓陸璟深從一開始就渾身發抖,身體裡的火橫衝直撞,他想要尖叫,聲音卻卡在喉嚨口,一個字也喊不出。
他甚至不能動,雙手被捆著,被用力按在頭頂,如同砧板上的魚,完完全全地被人掌控牽制。
痛苦也好,快樂也好,一絲一毫的感受都被無限放大,全是封肆帶給他的。
但在每一次晃動的視野裡,觸及的卻是封肆更顯冷靜理智的黑眸,擁抱的溫度填補不了內心正在逐漸擴大的空洞,他試圖伸手抓住什麼,用力扣住封肆的手臂,卻又一次次徒勞無功地滑落下去。
汗水順著封肆的下巴滑落,被陸璟深無意識地舔去,封肆忽然停住動作,垂著頭粗重喘氣,許久沒有修剪、過長且汗濕的額發耷拉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陸璟深握住了他手腕,內心的不安也在急遽擴大,艱難滾動喉嚨:&ldo;為什麼停住?&rdo;
漫長的沉默,只能聽到他們的心跳和呼吸聲。
封肆終於開口:&ldo;你走那天,我去火車站、機場到處找你,那天的最後一班航班起飛,還是沒看到你,我只能回去酒店,一遍一遍問那個幫你帶話給我的服務生,問他你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說沒有,你只留下了一句再見,拿了自己的行李離開。&rdo;
陸璟深的手指驟然收緊,甚至微微發顫,封肆在跟他說的,是七年前,他一直迴避的過往。
封肆的手腕轉動了一下,堅持從他掌心間抽出。
&ldo;我那時在想,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也許過個一兩天你就回來了,我不敢離開,一直在那座城市、那間酒店等你,足足一個月,你還是沒有回來。&rdo;
&ldo;那段時間我也一直試圖回憶我們相處的細節,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是我弄錯了,還是你搞錯了,那時我才意識到,我根本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真名叫什麼,我從來沒有看過你的證件,每次我們入住酒店登記,用的都是我的護照,過關查驗時,你也是總是有意迴避我,不讓我看到你的資訊,也許一開始我自己也沒上心,所以沒當回事,等到我想上心時,已經沒有機會了。&rdo;
&ldo;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rdo;
封肆的聲音很平靜,一句一句說得很慢,幾乎不帶起伏,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陸璟深看不到他擋在濕發後的那雙眼睛,只是聽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已經像被人攥住了心臟,壓抑得幾乎喘不上氣。
&ldo;我等了你一個月,沒等到你,只能放棄,回去之後我辭了原本的工作,獨自一人來到亞洲,一邊幫人開私人飛機,一邊找你,日本、韓國、新加坡、泰國、馬來西亞……,整整兩年時間,我把這周邊的國家翻了個遍,唯獨沒來這裡,就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便裝作沒聽懂我說的中文。&rdo;
&ldo;我說你最會玩弄人心,你不服氣,難道不是嗎?誰能像你一樣,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聽到自己的母語,下意識的反應卻是假裝聽不懂?&rdo;
&ldo;也是我太自信了,覺得你沒必要這麼騙我,可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你永遠都在試圖封閉自己,你的戒心太強,我費盡心思,也撬不開你的殼。&rdo;
陸璟深想爭辯,但從封肆說出第一句話開始,他已經失了語,嘴唇翕動,卻發不出聲音。
封肆像看出他的想法,抬手擦了擦他的臉:&ldo;你不用說,聽我說就行了。&rdo;
&ldo;後來我去了美洲、歐洲、澳洲,滿世界地找你,只要有一點可能都會去試一試,你早猜到了吧,我半年一年換一份工作,為的都是找你,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