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吧,他今早跟我說,要在城中辦點事,可能要奔波一整日,眼下十有八九還未忙完,咱們去了也是白搭。何況,我還有話要審你,當著他的面兒,你不嫌害臊?”
周芸兒很知道她所指為何,臉騰地又紅了起來,往前疾走兩步想要避開,卻被花小麥一把給揪住了,一路上少不得問些她與文華仁那酸秀才幾時變得如此相熟,趁著她去省城,文秀才又去小飯館兒吃了幾頓飯云云,周芸兒先還只顧閃躲,後來拗不過她百般逼問,只得含含糊糊地透露了那麼一星半點兒。
進了火刀村,花小麥打發周芸兒和小耗子先將傢什運回村東妥善放好,自己則低頭看了看籃子裡的刺龍芽。
這種在芙澤縣極其少見的山珍,村裡的老百姓莫說一年,可能三五年也吃不到一回,拿去小飯館兒做菜未免可惜,她思忖了一陣,便將籃子裡的物事分為兩半,一半送去鐵匠鋪,讓景泰和拿回家去給花二孃嚐嚐,另外一半,則預備帶回家,晚間做兩個好菜,讓孟老孃和孟鬱槐兩個也飽飽口福。
在鐵匠鋪盤桓了半日,追著景泰和仔細問了花二孃的情況,又與他說明這刺龍芽,就算只用清水煮了,蘸醬料都很好吃,眼瞧著天色不早,花小麥便急騰騰地往家趕,還不等拐進通往自家院子的小土路,忽見孟鬱槐牽著老黑,也正從大路上下來。
“這可巧了。”花小麥立在原地等他,待他行至近前,便笑嘻嘻地道,“你不是說今日會很忙嗎?我還估摸著,你多半得要天黑了才會回來,怎地卻這麼早?”
“事情既辦妥,我還耽擱甚麼?早些回來,問問你今日情形如何。”孟鬱槐朝她臉上張了張,唇邊也露出一絲笑意,“怎麼,我看你這模樣,一切應是都很順利吧?”
“那可不?”花小麥得意洋洋地一擰脖子,“陶知縣誇了我一大通,還格外將家中餘下的刺龍芽都給了我。這東西吃起來極清甜,只是我們這地界兒不好買,上一回終選時我便用到了它,心心念念想著不知何時才有機會,也讓你也試試這好滋味,今日眼見得你是有口福,晚上我便把它擺上桌,保準你和娘都喜歡。”
想了想,她便記起之前陶知縣說的那回事,因又道:“對了,陶知縣還讓我給你帶個話兒,讓你這兩日去見一見他,說是有件事得要快些辦,還說我只要一提,你就明白了,到底是什麼事?跟鏢局有關係?”
孟鬱槐聞言便笑了,見左右無人,便伸手摸摸她頭髮:“你倒成了個傳話的了——是有件事,他已與我說過一次,只是大忠他們幾個去了省城,鏢局這一向人手不足,有些安排不過來,我便沒立刻答覆。今日他既再度提起,想來是有些急了,也罷,明日我去走一遭。”
又笑道:“說來這還真是個大活兒,敷衍不得,只怕到時候,唯有勞煩柯叔再回鏢局坐鎮幾日,我自己領兩個人去辦。”
“到底什麼事?”他只管賣關子,花小麥便有點發急,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說啊!”
“陶知縣只是粗略一說,並未曾講得太詳細。我也只知道,大概是最近這一兩月,看守縣衙錢庫的庫丁遇上了些許麻煩,想讓鏢局出面,將這事兒平一平。”
章節目錄第二百二十五話 母子間的矛盾(db365。cc)
“庫丁?便是看守縣衙錢庫的人?”花小麥有些費解地撓了撓太陽穴,“陶知縣的意思,是讓你們鏢局出面保護他?不過是個小役罷了,哪裡就值得這樣大費周章,這又算得上甚麼大活兒?我說孟鏢頭,你的眼皮子也太淺了!”
一面說,一面還扁了扁嘴,煞有介事地連連搖頭。
孟鬱槐朝她面上一瞟,勾唇笑道:“凡是與官府扯上干係的,便都是大活兒,尤其那錢庫,更是重中之重,豈可等閒視之?我瞧你精神頭不錯,在方正亭忙活了一整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