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花小麥深吸一口氣,衝景老孃露出個笑容,“我與那文秀才並無半點干係,若真個要說,也不過是因他住得離河邊近,我擺攤時若做多了麵條、小菜,便送與他一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也不知這話是怎樣傳出來的……”
景老孃盯著她猛瞧,顯是不信,撇撇嘴道:“啊喲,你又何必否認?那文秀才,大小也是個讀書人,現在雖落魄,但從前在咱村兒,卻也算很有些名頭的!他爹孃去得早,你父母也已走了幾年,這不正好是……”
她原本想說“這不正好是王八配綠豆嗎”,被花二孃那雙冒著凶氣的杏目一瞪,心裡就有些發虛,忙改了口:“這不正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他一門心思是要走仕途的,倘若你跟了他,明兒個他一朝得中,你豈不是正經的官太太?哎呀呀,這真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呢!”
花小麥沒工夫聽她漫天漫地胡謅,閉了閉眼,笑容中多了兩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大娘,我與他實是無半點關係,咱們既是親戚,我又何必哄騙您?您只告訴我,這些話,您是打哪兒聽來的罷。”
景老孃倒果真低下頭仔細想了想,摳摳頭皮,彷彿很苦惱:“這……我哪裡還能記得清?反正村裡人都在議論,我也不過看他們聊得熱鬧,就湊上去聽了這麼一耳朵,究竟出自誰之口,卻還真不清楚。話說,你日日在河邊擺攤,怎會一點不知?”
花小麥搖頭苦笑。
莫說來她攤子上吃飯的多半是男人,大都不愛議論這些閒話,就算是有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偶然來坐坐,人家又怎會當著她的面說這些?事情都已經傳了三五天了,她這當事人,卻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滑天下之大稽!
那邊廂,景老孃仍在喋喋不休:“咳,你還打聽這些做什麼?要依著我呀,你就該趕緊把事情跟那文秀才定下來,村裡人自然沒得話講,要不……”
她扯了半天全是廢話,說到關鍵處,卻派不上半點用場,花小麥不耐煩搭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扭頭就往門外跑。
花二孃生怕自家妹子一時想不開,再做出什麼了不得的舉動,也顧不上與景老孃吵架了,扯了景泰和趕忙跟上,緊隨著花小麥一徑回到家中。
……
這晚的景家小院顯得很安靜,因為沒去擺攤,花小麥早早地便回房睡了。花二孃與景泰和頭碰著頭躺在東屋床上,每隔一會兒,便要長吁短嘆一聲,又擔心謠言能壓死人,又害怕花小麥心情會受影響,更發愁將來若有人上門提親,會因為這事而打退堂鼓,翻來覆去一晚無法入眠。
隔日一大早,花二孃立刻出了門,不多時,便將春喜和臘梅拽到了景家小院裡。
彼時,花小麥正與羅月嬌兩個收拾晚上擺攤要用的菜蔬,花二孃小心翼翼地朝廚房張望一眼,將嗓門壓得極低,板起面孔肅然道:“咱們關係向來好,村裡傳出這樣的謠言來,你們怎麼竟瞞住了不肯告訴我?這從頭到尾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一五一十說出來?”
春喜望了臘梅一眼,舔舔嘴唇,苦著臉道:“這種事,傳出來對姑娘家名聲有損,村裡人人都在說,我又不知真假,如何敢貿貿然來告訴你?我也是聽人說,小麥與那文秀才,在村裡卿卿我我也就罷了,居然走去縣城,手拉著手地逛大街……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人不相信!”
花小麥在廚房裡,將春喜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不由得皺起眉頭。
說她在縣城和文秀才手拉手?那日在小酒館前看熱鬧偶遇文華仁,為了讓她幫幫譚師傅的忙,那傢伙好像確實拉了她一把來著,當時就被她和花二孃一頓呵斥。聽文華仁說,那天火刀村有不少人也去了縣城,但在四周的圍觀眾人中,卻彷彿並沒有看見一張相熟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