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排一個您信得過的人,就在我身邊看著,這樣,我即便是想搞些小動作,也無從施為。”
人群又是一陣鬨鬧,黃老闆左右無法,只得也應承下來,當真打發了一個隨從,緊緊跟在花小麥身邊。
兩人便就近借了譚記小酒館的廚房。立刻抬腳走了進去。
黃老闆不肯與花小麥同屋做菜,便著人將門口的鍋灶搬到了後院,預備在那裡烹飪。花小麥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又取了一隻現成的整雞,剁下半邊來焯去血水切成粗條,再一點點用手撕成細絲,以蛋清和鹽稍加醃漬。
熱鍋中加薑片爆香,滴少許紹酒。將撕好的雞絲倒進去翻炒,落醬油和糖,在以豆粉調汁勾薄芡,肉熟之後,盛在碗中待用。
拆下來的雞骨蘸麵粉,用油炸香。墊在盤底,還須加上少許時令素蔬菜,去油膩之餘。也可使顏色更加好看。最後,將炒好的雞絲倒在雞骨之上,一道色澤紅亮,鮮香四溢的醬油手撕雞,便大功告成。
這道菜,同樣是“一雞三味”的其中一個做法。手撕的雞肉格外有嚼勁,且特別入味,將醬油的鹹鮮、菜蔬的清爽全都吸收了進去,只夾上一筷子送入口中,便是滿嘴濃鮮;
用油炸過的雞骨火候剛剛好。嚼在嘴裡咯嘣作響,油爆爆地酥脆。裹上一張菜葉一同塞入口中,味道醇厚而乾淨,更是絲毫不覺油膩。
後院中的黃老闆,則是將雞腿拆下來做了紅燜腿肉,因是與花小麥比試,此番便格外下功夫。端出來時,色澤同樣十分漂亮,香味也甚濃,只不過相較之下,那道“醬油手撕雞”,無疑更適合佐酒送餐,使人食慾大增。
兩道菜被擺在桌上,圍觀群眾各人發了一雙筷子,紛紛走上前去一個接著一個品嚐,覺得自己更喜歡哪道菜,便站在哪邊。
花二孃與文華仁兩個在嘗過之後,毫不猶豫地站到了醬油手撕雞之後,那些個真正的路人,十個裡倒有九個也偏來同他們一邊。因不知兩道菜各出自於誰人之手,那起收了錢的“圍觀者”便有些犯難。想去瞧瞧黃老闆的臉色吧,眾目睽睽之下,黃老闆又不好給他們打暗號,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當中的大多數,站到了花小麥的那邊。
花小麥雖對自己的廚藝一向自信,但事關那譚師傅的店面,她心中難免仍覺有些緊張。直到這時,懸了許久的心,才終於落到實處,哈哈一笑,去到黃老闆面前抬眼看他:“方才咱們說好的,一局定勝負,如今輸贏已分,黃老闆,您怎麼說?”
“啊?那道手撕雞,居然是那小姑娘做的?”圍觀者中起了騷動,“我還以為……”
站錯了隊的,生怕到手的錢再被收回去,心下只顧惴惴不安,那幾個僥倖站在黃老闆那邊的,卻是長舒一口氣。
只是……事情已然到了這地步,他們站在哪邊,又能派的上甚麼用場?
黃老闆自覺面上無光,憤憤地一拂袖,不搭理花小麥,直直走到譚師傅面前,指著他鼻子道:“我這人說話是算數的,但你也莫要得意。我再給你半年的時間,你若再還不出錢,到時候我就直接來收鋪,再無絲毫情面可講!”
說罷,領著三五隨從擠開人群,悻悻而去。
文華仁樂得一張臉笑成了花兒,一溜煙跑到花小麥面前,擠眉弄眼道:“我就說,小麥姑娘你的廚藝,那是所向披靡,絕不可能落了下風,如今怎樣?”
花小麥衝他皮笑肉不笑地一齜牙,轉而望向一旁呆呆站立的譚師傅,抿唇道:“今日之事雖暫且告一段落,但您卻也只得半年時間,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店鋪,您心中可要有把尺。這祖業若是丟了,莫說無法同先人交代,我想您自個兒,恐怕也不會好受,您說是嗎?”
語畢,扯了花二孃轉身就走。
那譚師傅站在原地呆愣片刻,忽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