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住了,往後她就不敢再“搶”他的生意。
其實剛才,她完全可以在魏大廚面前虛以委蛇,假裝先答應下來,陽奉陰違嘛,誰不會?往後該接的活兒照樣接,倘若被那胖子發現了,再想辦法應對不遲——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又沒招誰沒惹誰,各人憑本事罷了,那魏大廚憑什麼就能這樣威脅於她?她料定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現下將她困在這裡,也不過是想拖得她心中焦躁了,逼她就範,她就偏生不讓他得逞!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這麼久了還沒回家,花二孃一定會很著急吧?說不定,已經拉上景泰和出來找她了……
想到自家二姐,她心裡就有點難過起來,人也有些發呆,託了腮,愣愣地望向窗外。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天色暗下來了,不過片刻功夫,窗子外面便是一片墨黑。
這偏僻的地方聽不見家家戶戶的說話聲,也聞不到飯菜香,白日裡陽光的溫暖漸漸散去,花小麥打了個噴嚏,即使坐在厚厚的枯草上,仍然無可避免地感覺越來越冷。
可千萬不能生病才行……她在心裡暗暗地道,魏大廚他們雖然沒有再回來,但事情沒完,他肯定不會離開,若自己今晚真要在這裡過夜,明天一早被魏大廚看見她病病怏怏的模樣,那可就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花小麥一邊想著,眼皮子就有點打架,腦袋靠在膝蓋上,正要迷迷瞪瞪睡過去,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呼喚。
“小麥,花小麥……”聽上去有男有女,花二孃的聲音也夾雜其中。
她一個激靈,立刻跳了起來,衝到窗邊大聲喊:“二姐,我在這裡!”
窗外,明晃晃的幾個火把急速向她靠近。似乎有人取了斧頭一類的東西,咣咣兩下把門鎖砸開了,花二孃搶在最前頭衝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景泰和、李三嫂、兩三個年輕的幫工,還有……孟鬱槐?
他不是在縣城嗎?怎麼也跑來了?
“小妹!”花二孃甫一衝進屋裡,立刻就將花小麥抱了個滿懷,聲音已是哽住了,拉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疊聲道,“你嚇死我了,可嚇壞了我了!怎麼樣,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不等花小麥回答,花二孃又一把死攥住了她的胳膊:“你說,是不是那個魏大廚把你關在這兒?他有沒有欺負你,啊?”
花小麥一時沒明白她所謂的“欺負”是什麼意思,愣了一下,花二孃便會錯了意,捏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瞧瞧這一道道的血痕,那狗東西不得好死!老孃今天不宰了他就不姓花!”
說著立刻就要衝出去。
“二姐我沒事,這些傷是被草給劃的。”花小麥趕緊使勁拉住了她,轉過頭去看向景泰和,“姐夫,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咳,還能怎麼樣,到處找唄!”景泰和苦笑著搖搖頭,“下午我已經去了縣城一趟,到了春風樓一問,才知道那魏大廚根本沒回去。我心裡著急,又沒了辦法,只得跑去連順鏢局找鬱槐哥幫忙,這也是剛剛才回到村裡哪。”
“那你們知道,魏胖子現在在哪兒嗎?”花小麥輕輕拍著花二孃的背,又問道。
“魏胖子?你是說魏大廚?”景泰和撓了撓後腦勺,“我們只顧著找你了,這還真不是太清楚,不過聽說,有個跟著他的學徒就是咱們村裡的人,家裡在村子東邊開著一間酒坊。”
花小麥沒工夫去打聽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是被魏大廚給擄了,一聽到那胖子的下落,眼睛裡立刻噴出火來,將花二孃往景泰和懷裡一塞,拔腳擠開眾人就往外跑。
眾人皆是一驚,連一直沒開腔的孟鬱槐也叫了一聲:“花小麥!”迅速跟了上來。
花小麥心裡憋著一股氣,聽見孟鬱槐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