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呢。”
知秀知道她是在說林氏今日晚上就可能就要病逝,而明天當家主母的位子空出來,說不定姚姨娘就能母憑子貴,被抬上正房呢。但知秀冷冷一笑:“二孃還是回房去吧,這等時辰做個春秋大夢到是個好時候。我只提醒二孃,咱家除了嫡庶之分,可還有個貴賤不同呢。”
姚姨娘這下可被惹毛了!
知秀這是擺明了說她身份低賤,連燕姨娘都比不過去,雖然行二,但想林氏死了之後抬正,可是不能夠!姚姨娘正是盼著林氏快死,死了她好為知鄴掙個一面半點的,結果這一句就被小小的知秀給說死了!
姚姨娘不由得惱羞成怒,直接一手就來掐知秀:“哎喲喲,二小姐這可真是靈牙俐齒,過來讓我看看,可是誰把你教導成這樣!”
知秀立時就往後躲。姚姨娘卻已經要撕到知秀的嘴上了。
知妙一直在旁邊站著,知秀一躲就恰繞到她的身後去。眼看著姚姨娘五指尖尖,就要抓到知妙的臉上,知妙忽然就抬起頭來,一個凌厲的眸光瞪著姚姨娘:“母親還在呢!”
姚姨娘一愣。回過頭去一看,林氏果然躺在炕上,卻伸長了手,指著她,指尖抖啊抖的,嘴裡只對雲香冒出幾個字來:“取……家訓……”
姚姨娘一驚。孝府的家訓是不太常拿出來的,但一出手,可就是厲害的。如今林氏還沒閉眼,她就先欺負起她的女兒來,難怪林氏就算拼死,也要再擺一擺主母的身份。姚姨娘本來就是想氣氣林氏,看她駕鶴西遊的熱鬧,倘若在這個時候再被拿了家訓教訓一通,可是不值。
姚姨娘嘴角一撇,就想要撤開。
這時門簾一響,燕姨娘也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房裡鬧成一團,燕姨娘連忙湊到林氏的身邊來:“這又是怎麼了?老爺今日晚上沒的空回來,太太應該好生將養著,怎的又生氣起來了?凡事凡物,太太需得寬慰以待,不然這痰溼之症,可不就是這麼催生出來的。”
姚姨娘一看來了幫手,又抖擻精神:“可不是麼,我剛剛就和太太這樣說,沒的被二小姐數落一頓。說我怕是要攀著高枝,只把我們家知鄴想再抬高一位呢。”
燕姨娘一聽這話,面色立刻放正:“這是說的什麼話!別說太太還在這裡,就算太太不在了,我們這些做偏室的,自然還是為太太捻爐焚香,一日為正,輩輩為東,即使磕頭跪拜,也絕不會逾過太太去!”
姚姨娘聽到燕姨娘的這話,幾乎要偷笑起來了。這話才真正夠水平,人還在床上躺著呢,這裡就要“捻爐焚香”了,偏生還說得正正堂堂,一臉的正義,讓人想氣也氣不得,想反駁也反不開。
林氏雖然不能動了,但心裡哪又有得不明白。直被氣得瞪直了眼睛,手腳都要發白了。
知妙連忙握住她的手,寬慰道:“母親快別亂想,先將養好了身子再說。”
林氏已經病弱成這樣了,這些姨娘們還趕過來氣她,分明是想要火上澆油還是落井下石,想把她活活氣死嘛。
知秀直接從知妙的身後跳出來叫道:“雲香,快去前頭打發人去鋪裡請父親,就說母親病重,知妙知秀懇請父親速速歸家。”
雲香連忙轉身去了。
可姚姨娘哪裡肯罷休,聽到燕姨娘剛剛噎落林氏,這廂又湊上熱鬧來:“二小姐別這麼急了,鋪裡進貨,老爺就指著這批山貨向郡王妃呈貢呢,你這時候喚他回來,豈不是誤了大事。天事地事,也比不得郡王妃的事大啊!”
這姚姨娘也逼人太甚了吧!知妙忍不住抬起頭來,對著姚姨娘一句:“父親自會知道輕重緩急。”
姚姨娘見素日裡不說話的大小姐都開口了,還眉開眼笑的:“哪個急?那個緩?看老爺不回府就知道了。”
知秀真真正正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