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阻止，王雅卓的聲音裡帶著哭腔：&ldo;小鬼。你忘了雅卓姐姐和方涵哥哥對你好了嗎？回來吧。&rdo;小鬼也沒有回答王雅卓的話，玄一語氣裡帶著嘲諷，說沒有人可以從他手裡，把小鬼帶走。

聽玄一的語氣，完全是把小鬼當成工具了，可是小鬼卻沒有任何反應。一個從小就被玄一當成野獸馴養的人，小鬼的所有思想。都是被玄一灌入的，早已經畸形的依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

就像那些被馴養的寵物一樣，就算主人對它們再不好，它們的認主本能，還是會讓它們對主人搖尾乞憐，不可分離。玄一究竟是不是玄一的女兒，還沒有辦法完全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小鬼絕對是把玄一當成主人了。

玄一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ldo;沒有想到今天來這裡，還看到了一場情感大戲。小鬼不會甘心離開我，但是如果你想用你手裡的東西，換走小鬼，我倒是可以讓小鬼繼續跟著你們。&rdo;

我的神色凝重，玄一把小鬼當成工具的話，讓我感覺憤怒。玄一隻是輕蔑一笑：&ldo;方涵，生氣了？難道你不是和我一樣，把其他人都當成工具。或許你身邊的這個小姑娘，也只是你利用的一個工具而已。&rdo;

&ldo;住嘴！&rdo;王雅卓冷喝：&ldo;不要拿方涵和你對比，方涵和你不一樣！&rdo;

王雅卓說著，還扭頭來向我確認。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玄一就又開口了：&ldo;說這些，毫無意義。看來，你已經選擇了小鬼，把東西交給我，我把小鬼交給你們。&rdo;玄一在做這些決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徵求小鬼的意見。

彷彿，只要玄一說什麼，小鬼都不會反對。這讓王雅卓更加感到憤怒，我把王雅卓拉到我的身後，對玄一大聲喝道：&ldo;你憑什麼認為我願意把我有的東西。從你手裡換走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rdo;

我告訴玄一，小鬼是一個被我收留，卻不懂知恩圖報，還圖謀要殺我的人。雲清，也是一個欠我人情卻不肯回報的人，和我不過是淺交情，連朋友都算不上。至於段坤，一直都是謎一樣的人，躲躲藏藏，甚至和我爸爸的死也脫不了關係，是我的仇人。

我把這些話，全部告訴了玄一，我反問玄一，他憑什麼認為我會願意和他做這筆交易。玄一也不說理由，只是說確定我最終會做出選擇。我的目光繼續在這三個人的身上掃著，小鬼，不管她做過什麼，我都想把她給拉回來。

至於段坤，身負關於爸爸死因的秘密，我也必須得到。我考慮了一會，說道：&ldo;換兩個人。&rdo;就像是在集市裡買賣一樣，我和玄一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還在討價還價。玄一也沒有答應，只是讓我先說說看，想要換誰。餘腸系技。

我毫不猶豫地說了小鬼的名字，但是另外一個名字，我就要念出口的時候，突然又止住了口。也不知道是誰，把手電筒照到了雲清的脖子處，雲清的臉，我終於看清了。雲清正咬著嘴唇，閉著眼睛，好像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尹珺的重新出現，相似場景的再度發生，讓我一下子又想到了幾年前，尹珺掉入水裡的畫面。這一次，同樣是選擇救誰，同樣也是我做選擇，唯一不同的是，我不需要再顧及自己的性命。只是，對尹珺的愧疚，一下子讓我變得不果斷了，我這才知道，人們從常說的，愧疚會蔓延，都是真的。

如果尹珺沒有出現，我或許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雲清的性命，因為雲清，的的確確和我沒有任何交情，數次幫她也只是想把雲清收到麾下，為我所用而已。一時之間，我竟然沒說出話來。

尹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又在一邊開口了：&ldo;方涵，我也想知道你會怎麼選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