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悻悻的收了手,尷尬的坐下。剛想問要不要讓秋鴻泡壺茶來,慕容暮又說道:&ldo;我命人動手傷右相,是因為他打擊北堂家的生意。赫家四個月前走水路運送了一批貨物,右相手下的幾家商社合夥串通妄圖劫持這批貨,好在最後有驚無險。你可知為首的是誰?&rdo;
我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ldo;是柳家。&rdo;
我大驚:&ldo;哪個柳家?柳卿她們家?&rdo;
慕容暮點頭。我又驚道:&ldo;那那……赫大哥和柳卿姑娘?……他知道嗎?&rdo;
慕容暮再點頭:&ldo;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對柳卿有意,柳卿對他亦是如此。但牽扯到生意場上的矛盾,以及背後官場上的糾葛,最後要如何抉擇,我並沒多問過。赫兄是個聰明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其實他比誰心裡都清楚要怎麼取捨。&rdo;
我心中悲涼。慕容暮看我無聲,繼續說道:&ldo;經過劫貨之事後,右相旁敲側擊威逼利誘的拉攏我。我本來就無心官場爭鬥,這點皇兄已是心知肚明,拉攏不成他便打擊,竟命令他大女兒也就是皇兄的貴妃從中煽動。我與赫兄商量找江湖上的人動手給右相一些警告。
&ldo;趁右相與家人出遊之際,他們在野外下的手。只是沒想到……竟然誤傷了右相的小女兒……&rdo;
慕容暮雙眸明亮,語氣悲憤:&ldo;我們原意只是想出手警告一下,可刀劍無眼……所以你們去尋殺手殺佟氏二人之時,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倘若我一早知道,肯定會攔住你們。&rdo;
我點頭:&ldo;我知道了,可是暮王爺……就如我說,很多事身在高位無可奈何。無辜之人已經枉死,恩怨利益已經纏在一起再也理不開,多想無益。這世間,無端被牽連的人和事還少嗎?&rdo;
慕容暮看向我,柔聲道:&ldo;我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只是有時身在其中,跳不出來罷了。&rdo;
我倆沉默良久,片刻後,他再開口,聲音更為溫柔:&ldo;事前你去找殺手也好,事後燉湯也好,我知道這些事你都是為我做的。&rdo;聽聞他的這番話,我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他溫柔繼續道:&ldo;我聽赫兄說你還為那人跳了支舞……&rdo;
我抬頭,正碰上他漂亮的眸子,一片清明。他吞吐著:&ldo;若,若是……&rdo;
我努力眨眼,眨掉了眼中的濕潤,問他道:&ldo;王爺想說什麼?&rdo;
慕容暮卻搖了搖頭一笑,笑中盛著無奈道:&ldo;沒什麼。你歇著吧。我先走了,晚上還要招待左相。&rdo;
他轉過身去。我心中有千千萬萬的疑問,想問他身上還有傷這樣撐著可還好?想問他為何把官場上的事對我講的這麼清楚?想問他如何看待權力之爭接下來的打算又是什麼?想問他到底對左相之女有沒有意?可是一切的一切都突然問不出口。只因我想到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個暫住於府上的舞女。
我有什麼權利過問他的心思?
晚宴之前,赫北堂來了我房裡一趟,匆匆打了個照面就走了。
重新面對他,我也有些含混了,心裡也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其實我特別想問他,假若有一日,讓他在權位財富和兒女情長中選一樣,他會選什麼?
吃過飯,我在房裡看慕容暮給我的那本神話怪談,正看的起勁,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