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在他府上住了半年產生了陰影？還是覺得我有家不能歸很可憐？或者是覺得我本來是個公主應該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無端的命運讓我流落風塵，適應了漂泊的生活卻再也不回去本來應該有的生活環境了。

可我想自在的活著，這是發自內心的需求，哪怕會有些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我也是願意的。

過了很久，他又倒了杯酒，默默的飲著，我拿起酒壺，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空了。

我拿起第二壺酒倒著，他問我：&ldo;你所說的你師父的朋友，跟花銘德有什麼淵源嗎？是她引薦你們見面。&rdo;後半句話是肯定句。

他一向能揣測人心，他如此聰明。可是到如今，我也揣測不透他的心。我點點頭：&ldo;孫婆婆是我……我爹曾經的老師，在宮裡任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rdo;爹這個字喊出來真彆扭。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道：&ldo;我哥哥還好嗎？他和……和柳卿是不是……&rdo;想問他是否恨她，可又覺得這麼問不恰當，這裡面多少恩怨糾纏，豈是一個&ldo;恨&rdo;字就能說明的。

慕容暮神色陰沉：&ldo;赫兄還好，只是異常懷念你，時常會追思你。至於柳卿……她已經死了。&rdo;

&ldo;什麼？&rdo;我驀然瞪大雙眼。慕容暮道：&ldo;兩年前赫兄與我出門辦事，路上我們遭遇埋伏，後來分析應該是右相的人。柳卿本來是在那次活動中的，她是奉了右相的命令來殺我們，可是……關鍵時刻赫兄差點喪命，是柳卿替他擋了一劍……&rdo;

我喃喃道：&ldo;死了？……&rdo;

&ldo;死了，當場就咽氣了。你是花銘德女兒這件事大概也是她故意透露給赫兄的，想想看，右相怎會願意將這麼致命的訊息傳遞給我們？柳卿因念著舊情，特意告知了赫兄你全部身世之謎。&rdo;

生死關頭方能見證，柳卿對哥哥還是有感情的吧，只是她也有自己的立場與使命。我曾經問過哥哥若柳卿與利益抉擇他會怎麼選，他沒有回答我。柳卿卻用生命回答了這個問題。

原來看似弱不禁風的柳卿也是會武功的，原來她親手揭開我的身世之謎不過是為了刺激哥哥，原來她為右相如此忠心耿耿，原來她也是這麼真摯深沉的愛著哥哥……

&ldo;當年哥哥知道我的事後，一定沒少問難你……&rdo;

慕容暮黑漆漆的瞳孔倏然放大，我神色清明：&ldo;你當年究竟為了什麼？如今可以告訴我了嗎？&rdo;

他黑眸中迅速凝結起一層水汽，我不願放過他，死死追問道：&ldo;任沁對我說你答應她不親自動手幫我，你卻命餘杭一路護我，你抓住了任沁話中的漏洞，這說明你是不想我死的……&rdo;

慕容暮猛然掀了桌上的碗碟，對著我嘶吼道：&ldo;我怎麼會想你死！？？&rdo;

我依舊神色淡淡，任他喘著粗氣在我面前憤怒發火，他眸中水汽未散，又燃起兩簇火焰。我等了良久，見他不再說話，又輕言道：&ldo;當年我哥哥被關在牢中，餘杭說是柳卿陷害他，後來是你救了他？&rdo;

他喘息著看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我悽然道：&ldo;是任沁吧？是她救了我哥哥，所以你答應了她……不親手幫我&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