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安靜整潔,看的出是時常打掃的。
路清風將赫北堂安置在床上。金嬌依舊抱著他低聲哭著,他已經有些昏迷,卻還在努力睜著眼睛,看得出他是十分想保持清醒的。
赫北堂的這幅樣子讓我心酸難耐,步出門外,正迎上迎面回來的餘杭,我急切的對他道:&ldo;餘杭,你到赫家門外的那條街上的街口尋一家小門面,沒有匾額,只有個門牌,叫周氏醫館,尋到裡面的周大夫告訴他,是蘇姑娘叫他來的,此人有些清高,還麻煩你能平心靜氣,告訴他人命關天,蘇姑娘請他一定來一趟。&rdo;
餘杭點頭,乾脆利落道:&ldo;知道了,姑娘,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去請的。&rdo;
餘杭走了。有很多丫鬟提著藥箱捧著水盆進來。天氣越來越陰,近似寒冬傍晚一般的天色,冷風不再吹起,只有雪花越飄越大,白色漸漸堆積,走過留下一串印記。
我望著院內那棵紅梅出神,有人在我身側握住了我的手,對我道:&ldo;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rdo;
我直視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緊張痛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慕容暮在我們身後輕咳道:&ldo;我也叫人去尋其他大夫了,多些人總能多條生路。&rdo;
想到一個問題,我鬆了路清風的手,回身道:&ldo;王爺,你可知右相這次又是為了什麼?&rdo;
慕容暮沉聲道:&ldo;若我沒有猜錯,不是右相的人,應是柳家的人。&rdo;
&ldo;柳家?&rdo;
&ldo;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跟我說你在街上見到了陳要言嗎?&rdo;
我不解道:&ldo;可陳要言是左相的兒子啊?難不成現在的局勢竟變成了左右相站到統一立場了?&rdo;
&ldo;他們依舊是對立的,只是在我面前,也是對立的。這件事應該是陳要言起了疑心,私下調查了赫家,知道你回來了,透了個口風給柳家,柳家大哥一直對胞妹的死耿耿於懷,心中怨懟是赫兄害死了他的妹妹,當年以為你也已命喪黃泉,可如今得知你還活著,必定心中怨念,由此生了殺機。
&ldo;我跟陳要言和左相的糾葛如今還到不了讓他們冒險踏上除掉赫兄這步路,陳要言將此事透露給柳家可謂是一舉兩得,省了他的力,又能隔山觀虎鬥。&rdo;
我心內悲涼,沒想到那日的匆匆一面,竟然埋下了這些禍根,倘若赫北堂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有幾個大夫踏門而來,慕容暮將他們迎進了裡屋,片刻後,我聽到慕容暮惱怒的聲音:&ldo;廢物!都給我滾!&rdo;
慕容暮很少發火,雖然重相逢後每次見我都是怒氣沖沖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依舊還是一個雲淡風輕面色如霜的深沉王爺,赫北堂的傷勢讓他如此心焦,可見赫北堂在他心中確還是有些分量的。
那些大夫挨個從臥房灰頭土臉的溜了出來,我心裡沉了又沉,腳下站不穩幾乎跌倒,路清風伸手抱住了我,他急聲道:&ldo;雲兒,不要放棄,會有辦法的。&rdo;
我垂著頭落著淚,眼前有人擋住了門口昏暗的光線,抬起頭,餘杭拉著氣喘吁吁的周大夫進了門,我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哭聲道:&ldo;求你了,幫我看看我哥哥,一定要救活他,求求你……&rdo;
周大夫嚇壞了:&ldo;蘇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啊,能救我肯定會救的,你別哭啊,你先鬆手,容我去看看病人。&rdo;
我慌忙鬆了手,餘杭幫他指著方向,兩人一起踏了進去,我心中不安,也跟著進了去。
床上的赫北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