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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來,我時常到她的房內追思,我送她的披風被她小心翼翼的收在衣櫃裡,想到她離開的那日,這麼冷的天裡她竟沒有穿披風……
屋裡,她的物品都在,只是,我送她的那支玉簪不在。
秋鴻說,她臨走時帶走了一個盒子,想必那支玉簪也被她帶走了。
她的手比三年前柔軟了很多,那支玉簪被我死死按在她手中,掙扎不下,她仰著淚面,嘶聲痛哭的問我:&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因為保命,她無端被牽連進了本不該屬於她的世界中,因為要救赫兄,她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犧牲,這幾年來對她累積的愧疚之意猶如壓在心口中的一座巨石,讓我喘不上氣來,如今再次見到她,我只想猛然的掀開這座巨石,一時竟衝動的衝撞了她。
眼前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擋在我們二人面前,驀然的,我想起三年前赫兄帶她夜晚出行,回來之時,我也是這樣拉走她的。
可現在,卻有別的男人,用同樣的方式把她從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
思緒混亂,忘了自己要做什麼,我佇立在原地,就這樣看著她被人牽走。這一切都是因果循壞,善惡報應。
餘杭喚那人:&ldo;路清風。&rdo;
原來當年赫兄替我僱的殺手就是他。
還真是因果循壞。
所以被她潑了一臉酒的時候,我並沒有生氣發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因為早在這之前我就已經想到,我與她的事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我對她的債不會這麼輕易還清。
不知陽城夜晚的治安如何,怕她出事,我坐在她喝酒對面的一個小店裡,一直默默的看護著她。
她愛喝酒,即便學個寫字也要喝酒,沒有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淑女樣子,可這樣的陌生城市的夜裡,她竟然也敢獨自一人在外喝這麼多。看著她神志越來越不清醒,甚至連店小二都開始擔憂,我又坐不住了,這一次即便她不願意,就是抗也要把她抗走。
可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飄在眼前,我認出,是那個叫路清風的年輕人。
他一眼就瞥見了對面的我,四目交接之下,他的周身帶著濃重的暴戾與殺氣。這個男人,太過危險,雲兒跟他在一起會出事的。
我看著他把她背在肩頭,這是第二次,他在我眼前將她帶走。
第三次,是在蠱毒教的時候。他拉起她就走,即使她就在我的身邊,我也知道,這個女人再不會跟我有任何瓜葛與牽絆。這麼想著,心竟然猛然的痛了起來。
痛時驚覺,這種帶著情感的痛只在三年前有過,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純真的小女孩,我看著她為我做了很多事,不知不覺中為她傾心也為她痛心。
茶中有異。
是她做的嗎?是不是因為還想喚起我的舊情,她便讓林墨染下了毒?不知覺中,我竟然是這樣想的。
她調轉馬頭就跑,原來她已經學會了騎馬。當年,餘杭還告訴我她不會騎馬。
這件事過後,我的心緒又漸漸穩定下來。冰冷的寒意又佔據了心間,那裡空蕩蕩的,再也不會有那個眼眸靈動的姑娘。
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可不知為何聽到她與赫兄談論他喜歡的人時,時光仿若回到她在我王府的那段日子,我們三人也經常這樣,我會靜靜的坐在一旁,看他們二人鬥嘴插科打諢,無端的,我是如此懷念那段時光。看著她轉身要走,我還是忍不住了,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
他們都以為我這樣質問是怕被害,想知道她是不是林墨染的同謀。可他們都錯了。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會懷念當年的那個我,所以才會用此手段想要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