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特意叮囑的？這個人，當初每天跟我鬥嘴，可是心裡是很惦記我的。

我低頭灌了一大口酒，有些辣口。酒氣襲腦，我竟有些恍然。

路清風抓過我手中的酒囊晃了晃，急道：&ldo;你別喝這麼快啊！肚子裡又沒吃東西墊底，等下要醉的。&rdo;

我輕晃了晃頭。抬頭看著陽光燦爛的暖空，淡淡道：&ldo;不用擔心，我酒量好，當初在……鴛暖閣，練出來的。&rdo;

人家都在晚上喝酒，可我與路清風二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舉著罈子對飲。恍然間想到三年前的某日，我吵著要喝酒，慕容暮斥責我不允許我大白天喝酒。那天我為何想喝酒來著？哦對了，是練字的時候。

那三個字最終也沒有寫完，人也就此散了，再不會長久。

我拿起罈子，路清風擔憂的望著我，我眨了眨眼，問他道：&ldo;路清風，三年前，你為何去鴛暖閣？&rdo;

他輕輕的回我道：&ldo;我去殺一個人，那人是個高手。我喬裝跟了他幾日，那天跟他到鴛暖閣，他去嫖姑娘了。我在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在臺上跳舞……&rdo;

&ldo;然後呢？&rdo;

&ldo;我曾經以為芷瑩的舞技無人能比，直到看到你。我好奇能跳出這樣舞的姑娘是怎樣的一個人，就跟著你去到房內。沒想到，你跟我想像的一點也不一樣。&rdo;

&ldo;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是個文靜內斂的姑娘？&rdo;

&ldo;嗯……&rdo;他側著看了看我，柔聲道：&ldo;雖然和想像的不一樣，卻比想像的更有趣。&rdo;

我舉起酒罈喝了口酒，他又道：&ldo;幾日後我得手了，交了單，我想著再去鴛暖閣找你，誰知你已經不在了。她們說你被人贖走了。&rdo;

我回憶道：&ldo;我被我哥哥贖走了……&rdo;

路清風一臉驚異，我淺笑了一聲：&ldo;赫北堂是我的哥哥。是他贖走的我，當時他的好友慕容暮因為官場爭鬥，心情低落。赫北堂深知我的個性，認為我可以幫他逗他的好友開心，便請我住到暮王府，我住在那裡，一住就是半年……&rdo;

我抱著酒罈，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ldo;……慕容暮被人刺傷，我們去尋你幫他殺掉佟氏二人，再後來……他……我……&rdo;我深吸了一口氣，又苦笑一聲緩緩道：&ldo;我喜歡他，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身份配不上他，偏偏我又這般清高，不願做妾不願做側室，就是做正室，我也要做唯一。慕容暮不願放我離府，為了讓我留下答應了我的要求。可是……他卻，娶了別人。&rdo;

我的淚水滾滾而下，路清風一把按住我手中酒罈，痛聲道：&ldo;雲兒，別說了。&rdo;

我搖了搖頭，搶過酒罈仰頭痛飲。路清風上前拉住我，扯得我將酒罈中的酒灑了出來，下巴上，前襟上都是酒水。他伸手用袖口幫我拭著，少年般清越的嗓音竟少見的低沉沙啞：&ldo;雲兒，再喝要醉了。別喝了，也別說了。都過去了……&rdo;

我搖了搖頭，吸了下鼻子，道：&ldo;不會醉的。路清風，你不是很好奇這三年裡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是什麼樣的事會讓一個人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