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該不會想到了什麼解決之道吧?否則她眸底怎會綻放著耀人的光彩?
“真的嗎?”宗小綠迫不及待的追問。
她的心在跳躍、在顫抖、在高聲齊唱,或許那本日記能提供她一些意見,有助於她幫言昊擺脫掉過去的不悅也說不定?
而如果沒了心結、沒了束縛,或許他就不會因為她的工作而氣憤,不會因為她有目的的接近而怪她、怨她。
“是。”極緩地,睢予歆點著頭,唇上飄起一抹淡淡的笑。
什麼法子都有可能是好方法,只要你肯去試,不是嗎?
“謝謝你!”下一秒鐘,宗小綠跑過來對著她又親又吻。
qizon qizon qizon
翻開日記前,宗小綠忍不住在心裡祈禱了一遍,因為她的心在顫抖、在狂跳、在沸騰,更因為,她正在做著一件違反職業道德的事。
但時勢所逼,情感戰勝了理智,也戰勝了內心的道德觀。
她緊盯著泛黃的日記本,輕輕地翻開了第一頁,目不轉睛的掃過裡頭每個娟秀的字跡——
一九九六,三月二十八日,春,天晴。
這是我在闊別了臺灣十年之後回臺的第一天,而今天我終於見到讓我思念了足足十年的兒子。
這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過得到底好不好?
雖然沒有我這個親生母親的照顧,但我想,他仍舊保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個愛他的父親,還有一個愛他的母親吧?
因為我知道淼淼是一個好女人,她的好,讓我可以放心的離開、放心的做一個旁觀者,留給我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看完了日記的第一頁,宗小綠的內心是激動的。昂揚的,難忍探究的決心,她繼續往下翻閱——
一九九六,四月一日,春,天雨。
今日是愚人節,也是我回臺後的第四天,我終於想到一個既可以接近他、看著他,又不讓他發現的好法子。
我開了一家花店,就在他公司附近,用了這幾年來我親手掙來的積蓄。
如今,我可以感覺到,我是那麼的接近他,甚至滿足的說,我每日都可以看著他。
一頁頁地翻著,宗小綠的心神完全被日記中的真情吸引住,她知道這本子裡的字字句句,都代表了一個母親對兒子無限的愛。
一九九六,四月十三日,春,天陰。
今日我再度見到他了,他在公司的走道上與我擦身而過,他沒認出我來,而我並不意外,畢竟十年是一段不算短的光陰。
但今日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似乎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因為他在會議室裡天天發脾氣,而由言氏一些員工口中;我得知了大傢俬下對他的稱謂。
大家都說他性情冷僻,態度嚴厲到一絲不苟,不管做任何事或對待任何人。
我常想;我是否錯過了些什麼?印象中,他不是這樣的孩子。還是,我當初的決定根本是錯誤的,我不得不懷疑起自己。
宗小綠又往下翻過了數頁——
一九九六,五月三日,初夏,天氣酷熱。
今天我在機緣巧合下收養了一個孩子,她的名字叫方甄,由她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小昊的影像。
對於那個孩子,我心裡有無限的愧意,因為經過一個月來的觀察,我知道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
而因為這樣的錯誤、這樣的內疚,讓我更加不敢直接與他見面,哪怕每每擦身而過,也只能形同陌路。
於是我將對他的愧疚與愛,投注在另一個孩子身上,試圖彌補一個為人母親的過錯。
看完了這頁,宗小綠髮覺自己的眸眶已含淚,她努力的吸氣阻止奔流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