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格支格支’地行走著,守在馬車旁的八個高大劍客,使得路上行人每每看到,都退讓到一旁。
走著走著,一個少女優雅清朗的聲音傳來,“玉姬!”
這聲音有點熟悉。
玉紫回過頭去。
一輛馬車中,探出一個熟悉的清雅的面孔,赫然正是夕女,在夕女的身側,還有十幾個騎馬的貴族少女,以及數輛華麗的馬車,每一輛馬車中,都探出幾個少女來,她們正好奇地向玉紫張望而來。
夕女笑了笑,又叫道:“玉姬,既已偶遇,何不一道而行?”
她的聲音一落,十九的腦袋從另一側伸出,她笑嘻嘻地叫道:“是極是極,玉姬,何不與我們一道玩兒去?”
玉紫還在猶豫中,後面的一個貴女,已是不耐煩地叫道:“夕,不過一姬妾,何至如此?咄!主母有召,竟如此猶疑,若是我,定斷了她的腿去!”
玉紫本來還在猶豫,聽到這句話,不由微微一笑。她朝著夕女和十九一禮,淡淡地笑道:“妾還有要事需辦,恕不能從命了!”
她轉向劍客們喝道:“走吧。”
“且慢且慢。”
夕女急急喚住,她令車伕驅著馬車來到玉紫身邊,望著她,夕女無比誠懇地說道:“這兩日,姐姐一直想與玉姬一道玩耍,奈何抽不出時間來。今日得見,怎能如此匆忙?”
說罷,她轉頭看向那個喝罵玉紫的貴女,皺眉說道:“玉姬與我情同親姐妹呢!”夕女轉頭望著玉紫,“玉姬,一道同行罷。”
玉紫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見她同意,夕女以袖掩唇,微微一笑。
馬車緩緩駛動。少年男女在一起,總是歡笑聲不斷。趙國靠近夷族,經過了趙武靈王的改革後,在服裝上已有了很大的變化。如此刻騎馬的王孫少年,是一色的胡服長褲了。
一個十八九歲的王孫雙腳一踢,策著馬,吆喝一聲向前急衝而去。他這一衝,嚇得街道上的行人慌亂地閃避。聽著行人的驚叫聲,眾少年男女齊聲歡笑起來。
歡笑聲中,另一個少年王孫大呼小叫道:“諸君諸君!這兩個月中,我等都被家中老父禁於家中,難得上到街中,何不痛快而行?”
他的聲音一落,十幾個少年同時應道:“然也。”“正該痛快而行!”“咄,都是那什麼趙出,稱什麼賢公子,害得我等備受束縛!”“衝啊衝啊。”
吆喝聲,大叫聲中,眾少年同時一甩馬鞭,向前猛衝而去。只是一轉眼,車水馬龍的西街中,已是人荒馬亂,痛哭聲混合著大笑不絕於耳。
看到眾少年如此行為,連同夕女在內的眾貴女,同時格格歡笑起來。
玉紫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若有所思,她向一側劍客問道:“那最前面的童子,是何家王孫?”
那劍客皺著眉頭,低聲回道:“是趙後族中之人。算不得王孫。到是後面幾個,卻是王孫。”
玉紫點了點頭。這時,守在玉紫身側的那圓臉劍客低低地喝道:“若是我家公子當政,這些人斷不敢如此!”
這些劍客,跟在公子出旁邊,自律慣了,也見多了世面,面對這種不可一世的王孫子弟,臉上都閃過一抹惱怒和厭惡之色。
眾少年大呼小叫,有的還特意控制著馬蹄撞向兩側的攤位。轉眼間,整條街道中,已是桃李等物處處灑落,被馬蹄撞飛了的庶民,更是有好幾個翻滾在地,生死未卜。
而這時,街道中已有不少遊俠兒和劍客,手按著劍鞘,滿面怒色地瞪著那些少年王孫。可不知為什麼,他們雖是惱怒得很,卻終是不敢上前。
少年還在縱聲大笑,策馬狂衝,他們被禁錮了兩個月的鬱氣,似乎要在這一刻全部發洩而出。
玉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