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他的一隻手拽著鞭子柄,也不言語,像是在釣魚似的。
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他卻彷彿沒有任何感受,自顧自的晃動著腳丫子。
這是一個惹不起的狠人,巷子裡所有的人,一瞬間有了同一個心聲,幾乎是同時,他們都輕輕的關上了門。
池時吃完了一顆梅乾,朝著巷子口看了看,“周羨你還不出來,是等著我拿鞭子釣你麼?”
她的話音剛落,周羨便搖著他的鵝毛扇子,探出了一個腦袋,他朝四周看了看,嗖的一下,也上了房頂。
跟在他身後的常康,一個轉身,守住了巷子口。楚王的仙子形象,由小人來守護!
“開始那竹子衝過來,我還以為,你會咣咣幾下,將所有的竹子都劈成竹絲兒,然後下一場竹子雨,那場面一定頗為震撼,沒有想到,你竟然避開了!”
周羨說著,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池時拍棺材釘,就是這樣的手勢。
池時翻了個白眼兒,“那是另外的價錢。”
她說著,伸出手來,拍了拍那馬車伕的臉,十分苦惱的說道,“派人來殺我,怎麼就不派一個骨相好一些的來呢,好傢伙,受了驚嚇不說,回去還該眼睛疼了。”
“顴骨太高,應該削掉一些,鼻樑太矮,便是塞一個酒瓶塞,那都會凹下去。就這眼窩,我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看到了一隻猿猴。”
池時說著,閉了閉眼睛,隨即立馬睜開,盯著那車伕道,“你的殺人籤,是在哪裡得來的?你是江家人吧。你不出現,我倒是忘記了。江老夫人的殺人手法,被那個自以為是的寫書人,照搬成了上上籤。”
車伕頓時慌了神,“你胡亂說什麼,我就是一個賣竹子的,要給城中的竹器店送些竹子,不料驚了馬。好在您武藝高強,沒有受傷。您受了驚嚇,我一定會補償您的。”
“您先將我放下去行不行?”
池時手一鬆,那車伕瞬間往下掉,一旁的周羨,下意識的伸手一撈,畢竟若是從屋頂上摔下去,那車伕不摔死,也會摔斷腿……就瞧見池時一伸手,那鞭子又握在手中了。
“風太大了,你之前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不如,你再重新說一遍?”
她說著,指了指下頭的馬鞍,“京城裡的人,指定是有些問題,養了一條狗,都恨不得在狗屁股上烙個家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一家子都狗得很呢。”
“看到那馬鞍上的紅梅花了麼?四君子四君子,這年頭,什麼烏龜王八都敢自稱君子了。還有那個誰也是?不過是連怎麼殺人都想不出,需要拾人牙慧的廢物點心罷了。”
“蒙著祖蔭,倒以為自己個真是個人物了。就這?我池時三歲練武的時候,就不玩這個了。”
池時說著,又嫌棄的捏了捏那車伕的下巴,“對吧,你抽到了殺人籤的第十九籤。要殺的人,就是我,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