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不光是他,周圍所有偷偷看熱鬧的人,都青了一張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悄悄的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臂。
還在,沒斷,真好!
池時拍了拍手,像是沒事的人一般,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又斯條慢理的將衣服袖子放了下來。她像是打累了似的,毫不猶豫的坐在了黑衣人的肚子上,對著周羨招了招手,“把我的熊皮拿下來。”
周羨一個激靈,還沒有回過神,已經乖巧跳了下來,將熊皮披在了池時的身上,他看那留著口水,面露痛苦之色的黑衣人,試探著問道,“下手是不是太過兇殘?”
池時翻了個白眼兒,“自刎要用到手,跳樓要用到腿,咬舌吞毒藥,那要用到牙齒。我不過是防範於未然。這樣多好,想死死不了,想活活得不如死,甚好。”
她說著,伸手一撈,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這一看,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認得你,今日白天,我們剛剛才見過。你不是那個再讀一萬年也考不中的,專門在國子學門口蹲著林祭酒的花花學生麼?”
這人背書漏字,池時還忍不住提醒過他,發現他不過是在假讀書,其實是在那兒看話本子。別說她記性很好,便是記性不好,才剛剛見過的人,也不至於就忘記了。
“原來是你啊!”池時伸出手來,拍了拍那人的臉,“這麼說來,我們去的時候,你的確是在蹲林祭酒。但後來,你是在蹲我們啊!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人想要說話,可他被歇了下巴,只流出了一灘口水來。
他雙目圓睜,靜靜地盯著池時看了又看,像是要將這個人,永遠的刻進自己的腦子裡。
池時瞧著,伸出了一根小手指頭,認真的說道,“你是應該記住我才是。畢竟,同我相比,說你是個小手指頭,都侮辱了小手指頭。就你們整出來的那些個殺人方法,簡直是貽笑大方。”
“歪瓜裂棗,是應該記住金瓜長什麼樣,等他腐爛了,成了地裡的肥料,也好跟別的糞炫耀炫耀,啊,我也是見過厲害的大人物的啊!”
周羨背過身去,他不敢看池時,怕自己也被罵了進去。
池時說著,一把揪起了那書生胸前的衣衫。書生的四肢都脫臼了,鬆鬆垮垮的垂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被磋磨了很久的舊衣衫。
“周羨,走了。還愣著做什麼?嫌這花街柳巷沒有耍猴戲的,想要擱這裡親自耍一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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