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農人來往,辛勤在勞作。
不過,馬車裡實在是無聊,只坐一會兒,陸辰兒便又躺到了褥子上,伏著大迎枕靠著,使得坐在一旁的程氏不由笑話陸辰兒沒骨頭。
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這一趟並不急著趕路,馬車行駛著很慢,天黑前到驛站,在驛站裡歇上一晚,天亮才出發。
這一晚,在房間裡剛用過晚上,就瞧見劉媽媽過來回稟,“江南巡撫章夫人進京訪親賀壽,聽說夫人在此,送了拜見的帖過來,想過來拜見夫人。”
劉媽媽說著把手中的帖子遞了過來,玉翡接過,一旁的程氏並沒有伸手接過,反而問道:“這帖子有沒有拿給岑先生看過?”
“還……沒有。”劉媽媽的話打了個頓,“奴婢接了章夫人的帖子,就直接送過來回稟夫人了。”
程氏聽了,抬頭望了劉媽媽一眼,“那就先拿去給岑先生看一下,聽岑先生怎麼說?”
岑先生五十來歲,天佑十八年甲子科舉人,後累試不第,一直輾轉各地做幕僚,去歲來到京中,做了陸老爺的幕僚。這回程氏回來,陸老爺讓這位岑先生跟著一起過來了,為的是岑先生見多識廣,能幫襯著程氏拿主意。
前次回來,因程氏急著趕路,一路上對於求見拜訪的人,都一概不受,這回回京,碰上這樣的事,程氏自是不會再拒絕。
劉媽媽應了一聲。接過玉翡遞上來的帖子,正要退出去,又聽程氏吩咐了一句。“往後這樣的帖子,你都先拿去給岑先生瞧瞧,看岑先生怎麼說,再來回我。”說完,才揮揮手讓劉媽媽下去。
瞧著劉媽媽下去。陸辰兒轉頭望向程氏,“這位章夫人孃親不認識?”
“我怎麼會認識,大成朝巡撫也有三十來位,又是地方官,我連如江南巡撫是誰都不知道,也不曾見老爺提起過。既然她們送了名帖上來,不好直接拒絕,總要問清楚才好。”
“那岑先生了解?”
“岑先生做了老爺的幕僚。至少會給些參考意見。”
陸辰兒輕輕哦了一聲,沒一會兒劉媽媽就回來了,“回夫人的話,岑先生說了,江南巡撫卿大人是天佑戊辰科二甲進士。算是先生的門生,既然章夫人送帖拜見。是存著交好的意思,夫人接見也無妨。”
程氏伸手接過拜帖,上面果然寫有學生卿臨淵的字樣。
沒多久,章夫人就過來了,章夫人大約五十來歲,長得十分高大,顴骨高聳,大約時常板著臉,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樣,看著就不十分討喜,進來和程氏見禮時,臉上的笑容都有些過於牽強,好似強掰出來。
“……老爺的學生極多,我一時常有記不清的,方才住進來時,也沒多留意,沒想到遇上夫人上京賀壽,這一路之上少不了同路,你我正好作個伴。”
“我也是這個意思,聽驛丞說起夫人是回鄉探親,如今返京住這驛站裡,因我家老爺時常提起陸先生,就冒昧地過來拜見了,還請夫人恕晚輩打攪了。”
程氏和章氏寒暄了幾句,兩人坐定分賓坐定後,程氏向章氏介紹了陸辰兒,陸辰兒從程氏身後走了出來,上前見禮,章氏忙地拉住陸辰兒的手,瞧著陸辰兒卻有些疑惑,她得來的訊息是陸辰兒已經出嫁,怎麼現如今還是小姑打扮,因而,只誇了陸辰兒長得好,一點痕跡都沒露。
待章氏介紹卿家的女兒時,無論是程氏還是陸辰兒,嘴角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溜排望過去,從高到低,整整七個,個個都長得容貌佚麗,真是奼紫嫣紅開遍。
陸辰兒只記得章氏一路數過來,從四娘到十娘,除了六娘與章氏長得有幾分相似外,其餘容顏各不相同,大約都是庶女,果然,瞧著七個姑娘一齊上前給程氏請了安,又和陸辰兒見了禮,過後,章氏便拉著六娘和陸辰兒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