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來時,曾和大人提過,讓大人附葬陽陵,大人拒絕了,從來陪葬帝陵,都是臣子至高耀,就單這一點能看出,大人不在乎這些東西,姐兒遵循大人的遺志就好了。”
陸辰兒這回沉默不語了。
生前榮耀,死後哀榮,尋常人所追求。
當然,簡葬薄葬也有一定的好處,不用擔心盜墓,可父親好歹也是一代名臣,真這麼簡葬了,她心裡多少有些不甘。
“我記得有人用陶埇陪葬的,去陶瓷坊燒製一批陶埇,作為父親墳地的陪葬吧。”
謙哥兒和馮先生都有些錯愕,“可如今只怕是來不及了。”
“多訪幾家陶瓷坊,有多少存貨,先購置多少,等三年後起墳,再多埋些進去,況且,將來孃親是一定要和父親合葬的,所以可以先多訂製一些,以備將來用。”說著,頓了頓,又道:“金銀作陪葬容易引起盜墓,但玉石可以,玉石並不是普通人能佩帶的。”
馮先生應了一聲,倒是驚訝於陸辰兒怎麼會知道這些。
陸辰兒並沒有解釋,這些,都是上一世的時候,程常棣告訴她的,當時父親留下遺言,要簡葬,所以程常棣想了這麼個法子。
馮先生走後,整個靈堂除了四個唸經的和尚,就只剩下她和謙哥兒。
“你若是累了,就在這席子上靠一會兒。”陸辰兒挪了挪席子,風吹來,只覺得冷嗖嗖的。
謙哥兒搖了搖頭,重新又跪在靈堂前,陸辰兒起了身,去了後面。
第三百八十回 陳夫人來訪
第三百八十回來訪
出殯回來後,第二日,謙哥兒就病倒了,養了幾日才好。
家裡一應對外事宜,都交由三位先生在處理。
陸辰兒陪著程夫人在上院住了幾日,只覺得整個上院都空落落的,最終無法忍受,不得不帶著孃親搬去漪蘭堂,然後讓劉媽媽把上院給封了起來。
因陸辰兒日夜陪伴在側,又時不時拿話開解,程夫人漸漸接受陸老爺已逝去的事實,情緒已漸趨穩定了起來,雖沒有再動過尋死的念頭,但是整個人卻變了許多,話少了,人也沉默起來,府裡的事更是很少插手,常常是一坐就一整天,不是發呆,就是心不在焉,哪怕陸辰兒刻意挑起話題,程夫人願意開口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整個人看起來,已完全失去了活力。
就像柳夫人和蘇夫人說的,程夫人已經沒有了生的意志。
如今活著,也是行屍走肉,靈魂已經跟著陸老爺去了。
這些天以來,蘇夫人和柳夫人也常來,每每陪著程夫人就是大半天,程夫人依舊是這樣。
陸辰兒在一旁守著,滿心無能為力。
“姑娘,六少爺過來,讓謙哥兒請去了外書房,謙哥兒派端恭進來說一聲,請姑娘去一趟外書房。”雲錦望了眼眼前的發怔的陸辰兒,上前稟報。
陸辰兒哦了一聲,人站起了身,把手中小石子望花壇裡一扔,望了眼坐在廊廡下美人靠上的程夫人,陽光照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皺褶顯得愈發地深了,“你隨我過去吧。玉翠帶人好好看著孃親。”說著,帶著雲錦紅袖去上書房。
李璟這回來,應該是他近期就要離京了。陸辰兒心裡猜測著。
趕到外書房,沒有進屋子,直接在中庭見到了李璟,果然是為他要離京的事,特意過來說一聲。
這些天,程夫人和她一起住在漪蘭堂,自出殯那日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這回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些,到了休陽後,差人過來報個平安。”如今守孝期內。陸辰兒不適合出門。
只聽李璟道:“還是如從前那般,每隔半個月你讓玉嬈去東市的仁方堂取信,告訴我你的近況,等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