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就已經被封禁。
……
戴笠穿著一身西裝,梳著大背頭,人模狗樣地走進三樂堂,抱拳笑道:“明公,久仰大名!春風冒昧來訪,還請海涵。”
“明公”屬於最高階別的尊稱,就像很多人稱呼張學良為“漢公”一樣。
周赫煊打著哈哈,大笑道:“當不起戴處長的抬舉,惶恐,哈哈,不勝惶恐。”
“哪裡,哪裡,”戴笠笑道,“周先生名揚海外,大漲我國人威風,鄙人早就想要來當面請教了。”
周赫煊說:“戴處長辛苦了,請坐吧。”
戴笠東拉西扯一大堆,說了好天半廢話,突然提起常凱申道:“明公,委員長得知我要來天津,託我給你帶句話。”
周赫煊道:“戴處長請講。”
戴笠半眯著眼笑道:“委員長說,他非常欣賞你的理論分析文章,《非攻》這本雜誌辦得不錯。”
“委員長謬讚了。”周赫煊樂呵呵地說。
“只不過嘛,”戴笠突然語氣一轉,嚴肅道,“如今中央政府定下的國策,是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剿滅了內部的匪賊之徒,中國才有能力齊心禦侮。面對日寇的囂張氣焰,現在我們必須忍辱負重,不可過分刺激了日本。”
周赫煊面容嚴肅的猛拍沙發扶手:“委員長真是深謀遠慮,我堅決擁護他的主張!”
戴笠終於道明來意:“所以嘛,《非攻》雜誌的內容需要修改修改。討論研究日本是可以的,但就不要提及什麼‘軍國主義’、‘無少女村’之類的言辭,更不要刊載有關東北的內容。”
周赫煊一臉無辜:“可雜誌內容都是屬實的啊,我又沒有亂寫。”
戴笠語重心長的勸說道:“明公,我是非常欽佩你的愛國情懷的。咱們都是中國人,誰不想殺敵報國呢?但事有輕重緩急之分,當下最重要的是剿匪,只有把紅匪剿滅乾淨,國家才有能力來對付日寇。咱們暫時還要忍耐,就像越王勾踐一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周赫煊說:“我明白,我堅決支援中央剿匪。但抗日也要宣傳啊,否則等中央把匪剿完了,國人沒有抵抗意志,那時候大家都得做亡國奴。”
“哎呀,明公,”戴笠明顯有些不耐煩,“你怎麼就不明白啊?現在就宣傳抗日,只會徹底激怒日寇。中央政府還沒做好抗日的準備,萬一日寇大規模入侵,你就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周赫煊拍胸脯道:“戴處長,你放心吧。根據我的分析,日寇在沒有完全消化東北以前,不可能再組織大規模軍事行動。”
戴笠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沒事的,我非常瞭解日本人,他們短期內不會進攻的。”周赫煊笑道。
對於周赫煊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死樣,戴笠心裡鬱悶得想吐血。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圖窮匕見道:“明公,我就把話說開了吧。《非攻》這本雜誌,要麼內容和措辭再委婉些,要麼就只能直接停刊了!”
周赫煊繼續裝糊塗道:“為什麼要停刊?雜誌辦得好好的啊,我還準備擴大印刷量呢。”
戴笠咬牙切齒地說:“周先生,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非攻》如果再不整改,那後果誰都無法預料,我就把話先擺在這裡!”
“你這是……威脅我?”周赫煊冷笑道。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聽不聽全看周先生的意思。”戴笠懶得跟周赫煊廢話。
周赫煊收起笑容,冷冷地說:“戴處長,如果《非攻》出現任何意外,我立即公開宣佈投共!你信不信?”
“你……”戴笠驚得直接站起來,他想不到周赫煊會說出這種話來。
周赫煊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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