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早晨的陽光,從搖晃的車窗照射進來,已經燦爛到讓人晃眼不止。
假期早上的電車,人依舊不少,都是一些抱著公文包或昏昏欲睡或盯著手機的上班族。
夜月找不到位子,只好站著,一個接一個地打哈欠。
昨天覆習了六個科目的書本,睡的有點晚,起的又早。
困死了——
正要抬手掩嘴打個哈欠,夜月突然一僵,睏意全無。
一隻手貼了過來,扶在自己腰上。
是不小心的嗎?
夜月眯起眼睛。
不對,對方手在往下滑,溫熱潮溼的感覺,貼著的面板起了陣陣雞皮疙瘩。
噁心。
剛準備做點什麼。
就聽——
“大叔,你在做什麼?”
清澈平淡的少年音傳來,自己腰背上油膩的大手被捏開。
“痛痛痛!臭小子鬆手!”
夜月朝那邊看過去。
出言的是一個穿著常服,留著黑色長髮,頭髮末端為薄荷綠色的少年。
看上去和小動物一樣有些溫吞無害的神情,手上動作卻相當暴力地扭著一個大叔肥胖的右手。
少年身後還有一個同樣長相,眼神卻更為犀利的少年,此刻眼睛瞪得大大,身形有些僵硬地看著這一幕。
“小子!莫名其妙做什麼,給我鬆手,我站臺到了。”大叔小眼睛看了眼窗外流逝漸緩慢下來的風景,惡人先告狀。
“……你剛才……”相對溫吞的少年時透無一郎,他薄荷綠的雙眸隱晦的在夜月身上一掃而過,並沒有把話說全。
和少年長得一樣的男生,很快緩過神來,眼神一利,“喂——大叔,剛才是你在對這個女生出手吧?”
少年雙手環著胸,神情冷漠如雪,眼中帶著不屑的審視。
“惡人先告狀做的那麼熟練,也不是第1次了,既然你也到站了,等一下就一起去警察那邊說個清楚,沒問題吧?”
他不耐地蹙著眉,五指在臂彎上輕點,鋒利的視線轉向自己,“剛才是我們幫了你,等一下一起去做筆錄,可以麻煩你吧?先說好,別想跑路把事情全部推到我們身上。”
“……哥哥……”
更要弱氣的少年輕聲喚了一下身邊的兄長。
“你別說話。”
時透有一郎就是面對自己弟弟,眉宇間的不耐和冷漠,也不見減緩。
“應該的,很感謝你們幫我教訓這個猥褻我的大叔。”
夜月聲音平緩地證明了兩個少年的無辜,鄭重地看著兩兄弟道謝。
“……”似乎是作為兄長的少年眉宇一跳,神情稍稍緩和下來,“那就好。”
【時透有一郎好感度:5】
夜月鬆了口氣,剛才面前這個少年對自己的第一好感居然是-10,實在是嚇了自己一跳。這人是有多害怕自己丟下他們不管啊?
“謝謝你這位同學,感謝你幫助我,你真的很勇敢!”
夜月這次鄭重地向時透有一郎道謝。
“……不客氣。”
時透無一郎還捏著大叔的一隻手,眼神卻已經飄忽到了別處。
看上去無害且有些呆呆的神情,和一邊齜牙咧嘴,面色蒼白的大叔成鮮明對比,讓人直覺這個少年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
“到站了,走吧。”時透有一郎瞥了自己一眼提醒道。
夜月聳聳肩跟上,他害怕自己會怕事逃掉嗎?
不過,要是自己莫名其妙跑掉的話,他們兩個人解釋起來確實就有點麻煩了。
“放過我吧!我還要去上班啊!被你們這麼一鬧,我絕對會被公司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