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他在想事,今天慶阿叔突然詐屍出現在他面前,讓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什麼變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預感讓他有點焦躁。
趁著黑夜,陳陽摸到了魏時那個小衛生所門口,敲了敲門,門幾乎是立刻就被開啟了,魏時把他讓進來,看了他肩頭上的鬼嬰一眼,迫不及待地開口就問,“出了什麼事?我等你大半個晚上了。還有,他怎麼還跟著你?”
陳陽把一路上的事說了一遍,至於鬼嬰為什麼還跟著他,他也不知道原因,所以乾脆跳過了那個問題。
魏時用手敲了敲桌子,一臉沉思,“你說最近怪事怎麼這麼多,以前也沒有啊。”何止是沒有,以前魏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哪裡像現在,似乎隨處都被暗中潛伏著的東西窺探著一樣,搞得魏時也成天疑神疑鬼的。
魏時搖了搖頭,飯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解決,擺出蘿蔔帶出泥,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至於陳陽提到的慶阿叔,魏時想了想,“等莊裡的事忙完了,我們去他墳頭上看一下,如果真詐屍了,怕是會害死人,總要解決掉。”
對這個陳陽沒什麼意見,要說對付這些邪門的東西,當然還是魏時這種專業人士比較好,像他這種半吊子,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陳陽很有自知之明。
魏時把陳陽身上的傷口做了一下處理,然後把病床收拾了一下,讓陳陽睡。
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時間,陳陽足不出戶,每天照三餐吃魏時給他熬的藥,那個藥比黃連還哭,還帶著一股腥味,魏時說是給他補陰胎帶走的陽氣和精氣的,不要看現在他還生龍活虎的,要是不吃點藥,等年紀大一點,神氣衰弱下來,就會百病纏身。
陳陽喝藥的時候,鬼嬰就跟前跟後,魏林清也出現過幾次,不過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好像在忙什麼事一樣,陳陽對於他撒手不管,慣著鬼嬰跟在自己身邊的行為,很是不滿,偏偏不管是對著鬼嬰還是對著魏林清,都發不起火。
一個那麼小,你發火他就哭給你看,哭得黃河倒流,到最後,還得自己去把他哄回來,不然,他就會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道那麼小的個子怎麼怎麼多眼淚水,哭得陳陽煩躁了,乾脆把他揍了一頓,他也不掙扎,還是哭,哭到最後,連魏時都受不了了,給陳陽熬的藥越來越苦,陳陽沒辦法,只好面部扭曲地去哄他。
一個總是滿臉溫文爾雅,你說什麼都受著,端然如玉的樣子,讓你想說也說不下去。
這三天裡,魏莊都是平平靜靜的,連個小浪花都沒有,魏時也故意找藉口見了魏峰跟魏明,他們兩個跟平時差不多,言行舉止沒有一點異常,如果不是對陳陽很有信心,魏時都要懷疑他說的那些有關魏七爺的事,是不是因為產前憂鬱症而出現胡思亂想,當然,他沒把這個猜測告訴陳陽,要是告訴了陳陽,魏時想到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魏莊祠堂,只有魏七爺那一房替換家主的時候才會開啟,其他時候,都是關著的,就算是逢年過節,宗族祭祀,也不會開啟,上一次開啟的時候,還是差不多一甲子前,魏七爺當上家主和族長的時候。
那一年,魏莊的祠堂連續開了兩次,魏七爺的親哥哥,也就是族兄弟裡排行第二的魏明清,剛承嗣了三個月,就出意外死了,當時還沒成年的魏七爺,就被匆匆推了上去,頂門立戶。
這一晃眼,近六十年,匆匆而過。
好像生鏽了一樣的祠堂大門,終於再一次開啟,發出沉重的吱嘎聲,積得幾寸高的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下面站著的人,滿頭滿臉都是,一陣咳嗽和拍打聲傳來,魏莊裡的人,年紀大一點的,一臉唏噓,互相之間感嘆著月歲的流逝,年紀小一點的,一臉好奇,對這從未開啟過的祠堂探頭探腦。
其實這個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