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吳伯,他就喊了一句,“吳伯,好久沒見了。”
吳伯聽到喊聲,眯起眼往陳陽這邊看過來,看到是陳陽,立刻喜笑顏開,“是陳焱焱啊,是好久沒見到了,哎,自從——”吳伯大概是覺得再提起這個話陳陽會難受,所以趕緊地打住了,他舉起手裡拎著的兩隻兔子,“剛好碰到你,兩隻兔子,要不要跟吳伯回去喝幾杯?”
陳陽剛好不知道怎麼打發這一下午的時間,就答應了,吳伯走過來,他給他遞了根菸,吳伯接過來,夾在耳朵上,吳伯說起了怎麼在山上抓野物這回事,陳陽也時不時附和幾句,偶爾說兩句自己在外面的生活。
到了吳伯住的那個張家村,兩個人進了屋,吳伯到廚房收拾手裡的兔子去了,說是一個紅燒,一個清蒸,就這兩樣最入味,再悶個兔頭,吳伯一輩子沒結婚,在他們那裡,也是很少見的事,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原因,不過很多人都暗地裡說是因為他老是殺生,作孽太多了,所以才無妻無子。
對於這種說法,陳陽嗤之以鼻,要這麼說,那些以打獵為生的人還要活?只不過南方到底是以農耕為主,看不慣吳伯這種做法而已,不過吳伯跟他這一點上倒是有點相像。
這麼多年了,陳陽就算回來,也沒得一個人上面給他說親,在他們那個地方,年輕人只要到了一定歲數,周圍的人就會開始自動自發地給他們牽線搭橋,一直到這個年輕人有了固定物件為止,就算是家裡再窮,人品再次,也會有這個機會。
而那些沒有人上門說親的,一般都是命裡出了問題。
就比如陳陽。雖然大家明面上不說,但是背地裡卻是一口咬定了他是個掃把星,把自己一屋人都剋死了,哪個敢把別人家的妹子說給他當老婆?被人知道了,脊樑骨都會被人戳破去。
吳伯提著個桶子,到屋門口殺兔子,順便還可以跟陳陽說說話,陳陽搬了把椅子,坐在樹下面,看著吳伯忙活著,他拿出一把尖刀子,直接在兔子的脖子那兒開了個口子,血流了出來,那隻兔子蹬著腿一直在叫。
平時吳伯做事是蠻順手的,殺兔子,剝皮,再洗乾淨,就可以下鍋了,但是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手一直在發抖,刀子在兔子的脖子那兒磨來磨去,就是不能把兔子的腦袋切下來,連皮都割不開。
兔子的慘叫聲,刺得人耳朵痛。吳伯滿頭是汗,刀子在兔皮上發出“嚯嚯”的聲音。
陳陽一看不對勁,立刻站起來,一把將吳伯拉開,奪過他手裡的刀,直接把那隻兔子扔到了旁邊的水桶裡面,那隻兔子又尖叫了兩聲之後,終於消音了,吳伯臉色有點發白,一臉的後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兔子不能吃了,要把它埋掉,幸好你在這裡,把我拉開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陳陽看著那隻浮在水面上的兔子,眼睛睜得老大,看著青天白日,突然,兔子的腦子一轉,眼睛就看向了陳陽,惡毒地看著他,陳陽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菸頭丟到了水桶裡,兔子立刻沉到了水下去了。
那個菸頭沾了他的口水,能破邪驅鬼,他本身陽氣重,命也夠硬,根本就不怕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那天,陳陽沒吃上新鮮兔肉,因為吳伯不敢再殺兔子了,不過,他屋裡還有很多燻好了的臘兔肉,臘野豬肉,用這些炒了幾個菜,讓陳陽也吃得蠻痛快,還喝了吳伯自己釀的米酒,度數並不高,但是比較上口。
兩個人吃吃喝喝,到了大下午的時候,陳陽就跟吳伯說要走了。
陳陽坐車先回了廣濟鎮,再在廣濟鎮二胖家等到了修路隊的順風車,回到魏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魏莊被山林所包圍,到了夜晚,又沒有什麼人聲狗吠,添一些生氣,寂靜中透著沉沉的陰森,只有樹枝被風吹動的簌簌聲不絕於耳,陳陽跟修路隊的人,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