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狗腰說的就是他呀。
烏麟軒迅速起身下地,接著一句話也不說,躲母老虎一樣,步履如飛跑到了營帳邊上。
陸孟在床上發出了通天徹地般的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烏麟軒在門口頓住,他現在這個狀態出去,別說是裡子面子,連祖宗的臉面都會丟乾淨的。
冷靜一點,我是個皇子。
冷靜一點,我是個太子!
冷靜……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女人面前這樣。
烏麟軒自己都要瘋了,他現在腦子關於她能想起來的事情還是十分稀少,都是一些零碎的畫面而已。
但是他的身體在興奮,因為她的靠近,觸碰,甚至是她放蕩又沒有禮貌的笑聲。
他怎會如此?
「別笑了!」烏麟軒站在營帳的門口,整理自己的儀容,眼圈都有點發紅,徹底惱羞成怒。
陸孟越是見他這樣子,越是忍不住笑,被吼了一聲,笑起來嗓門更大了,洪鐘蓋頂一樣環繞著烏麟軒。
烏麟軒深吸一口氣,不肯相信自己竟然娶了這樣一個女子。
按理說戶部侍郎之女……不至於此啊。
鄉野村婦也比她矜持吧,剛才上來是往哪抓呢!
烏麟軒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拒絕去回想剛才在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事情,他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覺得自己面對她就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連心都像是不肯在胸腔之中待了,要飛出來,奔向她。
他在門口冷靜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到最後還是因為她持續不斷的笑聲,竟然沒能冷靜徹底。
他對著營帳門口沉默的樣子狼狽極了,彷彿在面壁思過。
而陸孟笑得一陣一陣的,笑差不多了,就看烏麟軒,看到了他就又想笑。
他失去了關於她的記憶,性子又恢復到最初相遇的那種「端莊大小姐」的樣子。
一逗就奓毛,一逗就繃不住。
陸孟手臂撐在床上,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他,現在又覺得這樣也挺好玩的。
兩個人一起找一找過去的那些「美好記憶」嘛。
以及陸孟需要問一問槐花,為什麼說好的五年失憶,現在烏麟軒就能因為情景再現恢復一部分了。
男主角的光環真的這麼強?
「過來坐嘛,在那裡站著幹什麼,我不弄你了。」陸孟拍了拍身邊的被子,叫還在門口站著的烏麟軒。
烏麟軒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沒回頭,也沒聽陸孟的,掀開門簾走了。
走的時候側臉霜雪冷肅,短暫的因為重逢的失控,已經被他深重地壓了下去。
陸孟噘著嘴坐起來,心道:「沒趣。」
「每次都是這樣,鬧一下,就要說不成體統……」
烏麟軒何止是覺得不成體統,他一臉肅穆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是去懷疑人生了。
不過他這種人,就算是失控,也不耽誤他做正經事兒。
烏麟軒手下的人來南疆的一路,加上昨天一夜,先行和後到的人,已經摸透了南疆佈防。
烏麟軒聽屬下稟報,攤開在桌子上的一張紙,根據屬下的稟報就畫出了一幅地圖。
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又很快用火摺子燒掉了。
在自己的營帳之中待到了晌午過後,烏麟軒腦子總是不能集中思緒,常常事情想了一半,就想到了他的太子妃。
他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娶這樣一個太子妃。
她確實對自己的登天路有所助益,風曲國信物那件事烏麟軒也記了這太子妃一功。
以南疆這兩位對她的重視程度,只要她是自己的妻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