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卜太豐道:“正是,早就知道了。”
—邊,任新堯還補充道:“我們在鎮外大道上遇見少主的,卜大把頭與陳二把頭還陪同少主一道同來——一”皮四寶失望的“哦”了一聲,洩了氣道:“原來如此……”突然,他又—變臉,連連跺腳,“一群混帳,全是一群混帳,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們方才見了我為何尚不早說?為何還不快快通報大瓢把子?反了反了,你們是別有用心啊!”
卜太豐不慌不忙的道:“皮大把頭,我們正要入內稟報瓢把子的當兒你就出來了,我幾次三番要插口說明這件事你不都打斷了我的話?我們全在聽訓,又有誰敢攔你老的貴言?恐怕這怪不得我們吧?”
窒了—窒,皮四寶咆哮道:“不能怪你們,莫不成怪自己?我是混帳?我是湖塗?你們是這樣指責於我麼?”
微微躬身,卜太豐道:“不敢。”
又是猛一跺腳,皮四寶大吼:“那就趕快入內稟報大把子呀!還呆在這裡看什麼羊上樹?”
卜太豐正要回答,巨大的兩扇黑漆大門已忽地啟開,門裡,一群人已連奔帶跑的擁了出來,為首的一個禿頭紅臉,巨目獅鼻海口的大胖子一疊聲驚喜交加的大叫:“我那兄弟呢?我那浪雲兄弟呢?”
不錯,這帶頭大胖子,便正是名滿江湖的“蠍子莊”魁首——“無形手”赫連雄!
急忙迎上兩步,衛浪雲激動的叫:“大哥,我在這裡!”
也不管衛浪雲身上的泥汙汗水,赫連雄衝上來一把將他抱個正著,一邊還不住搖撼,這位一方霸主豪邁又喜悅的大笑道:“好小子,好小子,你他孃的可真會折騰老哥哥啊,這一陣子你又跑到哪裡風流去啦?害得老哥哥,我食不安,睡不寧的,他媽的,有多少人為了你連雙腿也跑斷了啦!”
被赫連雄這一陣親熱的又摟又搖,衛浪雲心裡的感動與舒貼自是不在話下,但他身上那些累累創傷可吃不住勁了,於是,他笑笑,卻痛得齜牙咧嘴……赫連雄身後,一個瘦長的,臉色黯青灰澀,五官稜角鮮明突出有如刀削斧劈的四旬人物踏上一步,語聲低沉的道;“瓢把子,衛少主似是有傷在身——”聞言之下,赫連雄慌忙放手,他細細端詳衛浪雲的氣色,不由破口大罵道:“他孃的作孽啊,兄弟,這是哪一個王八羔子混帳東西暗算了你?哥哥我要剝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這簡直是造反了!”
衛浪雲籲廠口氣,苦笑道:“進去再說吧,大哥————”同時,他微側身,又向那臉色灰青的怪異人物抱拳道:“古大掌旗,久違了。”
這位神色冷峭,表情堅毅人物,正是“蠍子”組織中坐第二把交椅的大享一——“青衫追魂”古獨航!可不是麼,他並不像“蠍子”的其他人士一樣僅只穿著黑皮緊身衣靠,他除了這身“蠍子”標記似的黑成衣之外,更在身上套了一襲淡青的長衫,淡青的長衫襯著他深青淡灰的面容,那形態,就越發顯得陰森懾人了!
這時,他那張冷酷的臉孔上卻難得的露出了笑顏,踏上兩步,他雙手執著衛浪雲的雙手,低緩誠摯的道:“少主,多日不見你了,此趟揚帆中原,大約吃了不少苦頭吧?”
衛浪雲眨眨眼,笑道:“你—定看得出來,總掌旗,我這—遭真叫走黴運,差點就叫他們擺弄得連口氣全喘不上了!”
臉紅如血,旁邊的赫連雄大聲道:“任他們是什麼三頭六臂,我也要替兄弟你出這口鳥氣,他孃的,這不是等於騎到我們頭上撒尿來了麼?”
後面,又一個面色漆黑-----是一種怪異的泛亮的漆黑,體魄修偉.頷下更蓄了一把齊胸黑髯的人物大步行上,這人臉孔五官生硬而僵冷,除了眼珠子偶而轉動之外,其他的器官根本毫不移動,猛然看上去,那種面色的怪異的黑,那臉上五官的僵硬,給於人一種奇特的印象一一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