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叫:“拿酒來,我還要喝!”侯秘書媳婦怯怯的,不敢理他。陳言叫喚了幾聲,不見動靜,搖搖晃晃站起來,往外走,沒走幾步,身子一軟,倒了。
外面天好黑,風還在吹,沙塵瀰漫著世界,天地昏昏。強光景站在街道上,忽然就想:我真的是全身奴性?
這天的強光景並沒告訴陳言,他急著找他,還有另一件事也想談談。
強光景的後院也起火了。
江莎莎帶著她的兩個男朋友抓姦,併到市委宣傳部告惡狀,不僅讓陳言背了一身臭名,也讓遠在沙湖縣城的強光景家裡起了火。
強光景的老婆牛麗麗是河西撤地建市以前行署牛副專員的侄女,自小在牛副專員家長大,牛副專員對她,跟親生女兒一樣。強光景跟牛麗麗的婚姻,算得上一門政治婚姻,強光景出身農門,雖是讀了大學,又有一點小文才,如果沒了牛副專員的提拔,怕是現在還在鄉下中學教書哩。仗著這點,牛麗麗在強光景面前便有優勢,雖說牛副專員早就退居二線,牛麗麗的優勢卻一直沒退,活躍在這個家庭的最前沿。牛麗麗相貌平平,說平平已經很誇獎她了,要是說真話,這長相真就有點對不住強光景,強光景以前不敢說,現在喝了酒,偶爾也會在朋友或是同事面前說上幾句,他曾經跟陳言這樣描繪自己的老婆:“她來自元謀山洞,身上有元謀人所有的優點。”牛麗麗呢,知道自己長得殘酷,又沒讀下多少書,裡裡外外都缺少跟強光景抗衡的力量,便在性格上變本加厲,不但霸道,更多疑,整個一醋罈子,該吃不該吃的醋統吃。強光景瞭解自己的妻子,跟女同志接觸,格外小心。儘管如此,牛麗麗還是不斷地將戰火燒向他。
女縣長 第二部分 第四章 筆桿子有本難唸的經(5)
一年前,牛麗麗忽然發現水曉麗跟強光景關係不正常,這個來自鄉下的小女人,一雙眼睛火辣辣的,像是在窺視著他們的婚姻,一雙腳隨時準備著插進來。牛麗麗不安了,先是警告強光景,讓他不要有非分之想,後來見強光景蠢蠢欲動,大有以身試法的愚蠢想法,她便搬來孃家人,給強光景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課,告誡強光景要記住牛家的知遇之恩,不要以為牛家沒勢了,就可以胡作非為。強光景怕在這事上跟牛麗麗糾纏,也知道糾纏不過,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將水曉麗託付給了陳言。沒想,江莎莎這一鬧,牛麗麗也聞風而起。牛麗麗不知從何處聽到風聲,說陳言只不過是只替罪羊,真正的狼是他強光景。
我真的是狼麼?
站在黑魆魆的街道上,強光景忽然問自己,眼前,慢慢地顯出水曉麗那張清澈的臉來。
2
五月的河西,陽光豔麗,風兒柔和,天空綻放著絢麗的色彩。
一連幾天,水曉麗都在為母親的病奔波,一週前母親從鄉下來看她,娘倆吃飯時,母親突然暈倒,把水曉麗嚇壞了。夜裡母親才說,這幾個月她老是犯暈,渾身沒有力氣,地裡的活一把也不想幹。水曉麗擔心得一夜沒睡著,第二天便帶著母親去醫院,接連看了好幾家醫院,大夫們說法不一,有的說是營養跟不上,身體虛,要加強營養。有的說是老年性骨鈣減少,骨質疏鬆。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結果,反讓水曉麗心裡越發不安。母親是個莊稼人,一輩子很要強,平日有個頭疼腦熱,哪捨得錢吃藥,抗抗就過去了。這次女兒帶她查來查去,花了那麼多錢,心疼,死活不讓再查了,說:“不就暈暈麼,老毛病了,不礙事,天天跑醫院,沒病都嚇出病來了。”水曉麗說:“你這哪是小毛病,人不怕得病,就怕耽擱,這回說啥也得把病根兒找到。”
“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