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整個鬼屋是用一塊大黑布罩起來,所以棚頂的黑布可能是由於年久風化,露著細細密密的小窟窿。
有陽光從小窟窿鑽進來,照著鬼屋裡面荒涼的場景,看上去很有森森的意味。
兩人進去之後,白午拉著鍾二的手,小心翼翼的繞著地上的&ldo;殘肢斷臂&rdo;也就是塑膠模特的手腳走,牆上到處都是幹掉的血,估計應該是豬血一類的東西,很多都幹成了一張血皮。
倆人跟看笑話似的,從進門到出門,只碰見了一個&ldo;鬼&rdo;,那&ldo;鬼&rdo;一手牛奶,一手麵包,吃的直梗脖子,見到兩人嚇了一跳,媽呀,一聲牛奶擠了一臉。
鍾二和白午是笑著出來的,出來之後,白午就不幹了,他想要跟姐姐去遊樂園,是從小的執念。
總有小時候總有小朋友說,跟家長去遊樂園怎麼怎麼好玩,但他自小就不提任何要求,鍾二即便是再想得周全,她也只是個大姑娘。
到底沒有生養過孩子,她不知道孩子都有好玩樂的心思,只知道白午乖巧的要命,只知道顧著白午的吃穿,並沒有察覺到白午這種隱秘的小心思。
於是一個不提,一個不懂。這件事就生生蹉跎到了如今,才來上這一回。
&ldo;咱們回去吧,&rdo;白午的表情十分的喪,嘴裡嘟噥著:&ldo;就不該信那個司機,也不知道收了這遊樂場多少錢……&rdo;
鍾二對遊樂場沒有執念,她從小也沒去過,就是天生不太喜歡這種人太多的地方。
在她的心裡去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去。
所以白午不開心,她反倒是挺愜意的。
&ldo;急什麼呀,這麼遠來了一次,你先把計程車叫上,計程車到這裡要半個多小時,咱們去纜車那邊看看……&rdo;
白午拿出了手機,照著剛才那司機給的名片,給剛才那個司機打個電話,叫他回來再接一下。
那司機估計是心虛吧,說自己這會兒車上有客人,沒有時間,給他推薦了別的司機。
白午耷拉著一張臉,十分的不高興,眉頭擰的緊緊的,兩腮也像河豚一樣鼓了起來。
鍾二憋不住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腮,白午一下洩了氣,鍾二便拉著人去了纜車那邊。
奇異的是,整個遊樂場裡見不到幾個人,纜車這裡人卻不少。
纜車的線路橫跨一個天然的深溝,據說溝裡面的樹木都有很多年的歷史。
一來回20分鐘,下來正好計程車差不多也到了。
30塊1個人,鍾二跟白午站那觀望了一會兒,纜車的裝置看著挺新的,而且上的人也不少,兩人這才交了錢,上去了。
頭開始的五分鐘,鍾二和白午都覺得這60塊錢花的實在冤枉,纜車兩側都是叢生的雜樹,刮的車壁咔咔直響,總給人要刮掉下去的錯覺,怪滲人的。
但十分鐘左右,纜車下了溝,視線陡然開朗,隱匿在天然溝壑裡的參天大樹,肆意瘋狂的舒展著枝葉,爭先恐後一般,鋪陳出了一條鬱鬱蔥蔥的綠色通道,幾乎讓他們覺得行走在樹尖上。
鍾二和白午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漫上欣喜,纜車上有能開的小窗子,兩人將小窗子開啟,朝下看,風一吹過,樹葉便泛起了一片葉浪,迎面而來的氣息,裹挾著青草與樹葉的微苦氣味,吸進去,再吐出來,連脾肺都被淘洗一遍似的。
前後有人開啟小窗,對著底下的樹林扯嗓子喊了起來。
等到人聲一落下,奇異的是,底下響起了一片樹葉的嘩嘩聲,似是對人聲的回應一般。
鍾二與白午頭挨著頭,擠在小窗子裡朝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