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什麼。
把乾坤戒接入終端,檢視我要取出來方圓牌……我放進去是一副,但是取出來卻是一張一張,它完全識別不出來這些東西都是同一個。
我忽然覺得有什麼轉瞬即逝的東西被我忽略掉了,我坐在椅子上,符陣旁邊,一張一張地將方圓牌取出來,存進去,取出來,存進去。
手裡源源不斷地洗著牌。
我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工作室自行亮起了第二重燈,照亮我,和門口忽然出現的陶然大師的身影:「怎麼還不走?」
我怕被她幹擾,站起來,繼續重複著將牌存進去取出來,看看不同的花色的重複過程,我走到陶然大師身邊,她嘆息一聲:「我常和師兄玩牌,我總是贏不了,師兄說是天賦使然,儘管積累知識,卻沒有瞬時的靈感…… 」
「等等。」我加快了取出牌的速度,把44張牌握在手心,腦子裡忽然亮了又亮。
「別處會有經費…… 」
「不,不是,老師,你說什麼?前一句?」
「儘管積累知識,卻沒有……瞬時的……」
「我想到了!」
陶然大師被我嚇了個激靈,我拖著她坐到桌前,看著散著盈盈微光的符陣。
「凡人手速不同,我們再怎麼改進這部分結構也沒有用,」我指著陶然大師教我的那一部分改進手勢啟用的關鍵符文,「如果能直接瞬時傳送——」
「說得輕巧。我們不是一直在做這件事麼?」
「老師你看!」
我把一副牌都存入乾坤戒,開啟終端,將乾坤戒內物品陳列給她看,每張牌都分別佔據一處空間。
我取出一張,放在手心,是一張全圓牌:「人的手速不可以,但是給凡人使用,那麼為什麼不能藉助機器?如果我將所有符陣都像這樣存入某個機器中,在取出來的一瞬間完成啟用,那麼手速就不再是制約啟用速度的因素,而因為乾坤戒還需要開啟終端,但我們的機器可以簡單到只需要拍一下……這不就快多了嗎!」
我聯想起人們在自己的法寶上鐫刻輔助符陣,那麼如果這個法寶本身就是為符陣服務呢?
我將我的想法全都告訴陶然大師,指著最後那關鍵幾筆:「而且手勢判定複雜,如果變成機器,這部分則可以精簡,變成為了保護專利而特別允許特定機器識別的密紋…… 」
「苦厄……雖然想法很好,但是,」陶然大師臉上露出了笑容,「有幾個難點我要給你講一下。」
「嗯嗯。」我拉過凳子坐到她面前。
「最大的難點就是煉器,這必須結合可以識別符陣的法寶,我們的團隊…… 」
「先不說這個!我可以請傅警世教授來幫忙!」
雖然我從未和他面對面有過什麼交流,但是我手上有他的小眼鏡,我覺得如果符陣的難題可以解決,我可以找到他加入,如果沒有他,我也可以去煉器專業招人,這些人才列表我可以去找方則亦要。
「好,第一個,你打算把它做成乾坤戒這樣取出來的……?那麼空間符陣是五級符陣……」
我低頭記下,只要想法正確,中間的都可以改良。
「第二點,符陣密紋可以和通訊符陣的加密放在一起講,但這是二級符陣的範疇,你得繼續補課。」
「第三點…… 」
我的筆記很快就記滿了,我後來才知道陶然大師的其餘弟子全是被她攆走,或者自己去奔赴陶鞅大師的陣容,久而久之她收徒都收了個寂寞,索性不管誰真心實意地留在她身邊,她遇到困難就全都攆走自己面對……
而她本來要繼續攆我走的時候,發現我把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