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輕輕握住夏虹的胳膊,提醒道:“媽,你認錯人了,這個孩子我認識,她家就是這個鎮上的。”
夏虹這時才覺得自己的失態,是啊,安洛死了都快十五年了,這個孩子看著也就十二三吧,怎麼可能是安洛呢?更不可能是安洛的孩子。
羅湛投向秦小雨的目光深邃起來,第一次動了私心,秦小雨就是秦振華家的孩子,肯定是!
羅湛想著,握著夏虹的胳膊也用了點力:“媽,咱們進去吧,我在家屬院申請了一間房子,你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轉頭又跟秦小雨說道:“放學趕緊回家吧,一會兒天黑了,該宵禁了。”
秦小雨趕緊退了兩步,小聲的說了聲:“羅叔叔再見。”說完小跑的離開。
夏虹看著秦小雨跑遠的影子,才收回眼神,世上怎麼可能有長得這麼像的人?恩師安之鶴去世時,始終不肯閉上眼睛,他一直在等,等他最寵愛的小女兒回家,多少年了,沒人敢告訴安之鶴,安洛已經死了。
安洛最初離開家時,老人家每一個黃昏,都站在衚衕口,期盼著小女兒還像小時候一樣,扎著羊角辮,蹦跳著回家。
指鹿為馬,顛覆人生的十年,作為一名學者,卻收到了最殘酷的對待,最終熬不過種種摧殘,死在四處漏風的草棚裡。
安之鶴還有兩個兒子,早早就和他劃清了界限,安老去世時,也沒有露面,是羅景年強硬出頭,和幾個學生安葬了老師。
夏虹永遠記得,安老死不瞑目的雙眼裡,帶著絕望,也帶著期盼。
羅湛看著興致一下低落了很多的夏虹,也緊抿著薄唇,他從來不知道母親和安洛是認識的,看樣子,還淵源頗深,只是現在不是開口問的時候。
到了家屬院,夏虹進屋後喝了杯開水,情緒才平緩了一些,長嘆一口氣,跟羅湛說道:“阿湛,我還想再見見那個孩子。’
羅湛眉頭擰成一團,沉默了片刻,才說:“媽,你認錯人了,咱們就不要打擾那個孩子了。”
夏虹看著羅湛,沒有再說話。
羅湛給夏虹做了晚飯,吃了飯,又燒水讓夏虹擦澡。
夏虹在屋裡洗澡時,羅湛站在家屬院的白楊樹下,一根菸接一根菸的點著。
如果秦小雨是上面要找的人,現在似乎也好解釋了,這個丫頭自身就有很多秘密,每次都在小心遮掩著,畢竟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有心人的調查。
還有秦振華那天突然的託付,他說秦小雨和普通孩子不一樣,如果有事,可以希望他能照顧一下秦小雨
羅湛胸口頓覺煩躁和憋悶,狠狠的吸了幾口煙。
夏虹簡單擦洗了下身子,出來找羅湛,她靜下心來想了想,還是不甘心。
出門就見羅湛站在樹下,眉頭緊鎖的盯著西邊天空的殘陽,臉上的表情在晚霞天空的映照下,顯得晦暗不明。
兒子有心事,夏虹很清楚的能感受到,輕輕走到羅湛身邊。
“阿湛,你說你認識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多大了?”
“十四五了吧。”
夏虹有些吃驚,十四五的姑娘,怎麼這麼瘦小,和安洛十二歲時一般模樣。
秦小雨沒有想到在放學的時候,會在學校門口再次碰見夏虹。
夏虹趁羅湛去營裡,問了隔壁的軍嫂,找到了鎮子上的中學。
她不死心,她一定還要再見見這個孩子,就算不是,看著一樣的相貌,也是一種慰籍。
夏虹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溫和的看著秦小雨,眉眼間帶著和善的笑意。
“孩子,我能和你說你幾句話嗎?”
秦小雨點點頭,這是羅湛叔叔的媽媽,可是讓她喊奶奶,卻喊不出口,因為夏虹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