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並讓他們畫押。
“天殺的韃子,在牢獄中竟然還作威作福,諸位相鄰,大家都是北直隸一路逃難過來的,誰家沒有受過韃子的欺凌,現在正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啊!”
壯漢的一句話,頓時提醒了聚攏而來的百姓,眾人立刻將半死不活的圖順從床上揪了下來,拖著就往院子中走。
士子本想阻攔,還想查一查韃子與鳳陽富戶勾結的事情,但此時群情激昂,幾個稍有理智計程車子說的話已然是沒人聽了。
到得庭院,外面黑壓壓的人群見到真的拖了一個韃子出來,面目猙獰,腦後拖著一條烏黑髮亮的金錢鼠尾,頓時喧囂起來。
圖順的手腳皆不聽使喚,只能平躺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抬頭望天。被人從牢獄中一路拖行出來,腦後已經被劃出好幾個傷口,血跡漸漸流淌開來。
廖永堂也被人帶到後院來,此時見到了圖順,更是默然不語,心中一陣悲涼。十幾個被生擒的錦衣衛百戶、小旗和校尉等,也被帶了過來,這些人都是一臉頹然,看向廖永堂的眼神已經凸顯不善。
梁康走到這些人的面前,“告知爾等,今日之事是我等士子和義民為國除賊。上天有好生之德,願意將廖永堂與韃子勾結的來龍去脈書寫下來簽字畫押的,日後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不願意的,便自求多福吧!“
此話一出,錦衣衛頓時爭先恐後的喊叫起來,就連廖永堂的幾名心腹都忙不迭的出來檢舉揭發。
廖永堂長嘆一聲,再不說話。
“韃子,還我孩兒命來!”一名花甲老人忽然從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丟掉手中的木杖,雙手緊緊抓住圖順,竟然張口便向圖順的臉上咬去,硬生生的扯下一塊皮肉來。
“還我一家大小的性命來!”人群中不乏從北直隸一路遷徙而來的難民,此時見到殺人不眨眼的韃子,人人眼中都恨不得冒出血來,一時間,眾人呼嘯而上,或拿刀亂砍亂捅、或者便是如那老漢一般,張嘴便咬、伸手便抓。
圖順的眼神呆滯,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意識,千算萬算,卻是沒有想到自己能落到這樣一個結局。
轉瞬間,圖順便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整個錦衣衛監牢大院內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騷動慢慢平息下來,院子中響起低低的抽泣聲音,難民們最終塞滿了血肉,想起死在韃子刀下的親人,不禁悲從中來。這幅場景,即便是人群中隱匿的那些壯漢,也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
定了定神,壯漢的首領看看不遠處的梁康,使個眼色,梁康這才走到眾位有些嘔吐計程車子面前。“諸位,張年兄已經被送去救治,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做呢?”
士子們卻是有些迷茫。是啊,錦衣衛衙門也闖了,千戶也抓了,韃子也殺了,名也出了,可這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做呢?
梁康今天指揮若定,好幾次發聲與廖永年當面對質,士子們對他的印象也不禁大為改觀,此時便有人徵詢他的意見。
梁康凝眉思索了一陣,“諸位,我倒是有一個提議。廖永年既然與韃子勾結,日後朝廷追究起來,總要有些真憑實據。現在,我們只有這些錦衣衛和獄卒的口供,還沒有過硬的物證,一旦朝廷追究,咱們也免不了要擔些干係。“
“梁兄認為該當如何呢,咱們聽你的便是!“當下便有士子力挺梁康。
“很簡單,既然做了,就不妨做得徹底一些。廖永堂既然和韃子有瓜葛,總不免留下些證據,他的私宅就在附近,大家不妨去搜一下,找到一些日後總好應對朝廷的欽使!”
士子們衝擊錦衣衛千戶所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寧通的耳朵裡。
寧通本能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廖永堂安排了一名心腹百戶負責全程陪同寧通,名為伺候,其實也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