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
心裡隱隱像是蹦出個念頭,卻又覺得不可置信。
“以後,給你保管。”
她偏過頭又要來看他,他卻趁機堵上她的唇。
“這是我的經濟大權。”他笑,眼中柔和,聲音低啞,“以後,都給你保管。”
她剛要開口,他又補充說,“不許拒絕。”
“去我那裡住好不好?”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兒期待,“半島別墅,本來是留作以後結婚做新房用的。”
她的身子一僵,呆呆的側頭看著他。
“你是第一個住進去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你過去後,按著你自己喜歡的樣式佈置,等到過年,我們一起去看望你媽媽,你跟我回家,我們選個日子結婚,好不好?”
那天,是柯尼卡記憶中,楊初一最多話的一次。
他鮮少會有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輕輕的,異常溫柔。溫熱的呼吸,隨著他的話語,一下一下的掃著她的臉頰,還有頸子。
柯尼卡想起,很久以前,她想著,她會跟安子恩有一個家。她等著,盼著,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跟安子恩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每一日都過得沒有安全感,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離開,她一直讓自己做好了分開的準備。每一天,都像是在等待著死刑的宣判。
她是真的,想要好好接受楊初一,想要將自己全部交付出去。
從前,無論她如何企盼,安子恩從來都沒有實現過他所做的每一個承諾,關於未來,關於責任,他總是保持緘默。
可是,今天,這個一再被他傷害、拒絕的這個男人,沒有說“我愛你”,也沒有閃亮的戒指,只是用了最原始也最簡單的方法,他將婚姻擺到了她的面前,供她選擇,請她接受。
她不是他的情人之一,她是他的唯一。
這是他傳遞給她的訊息。
她猛地轉過身,他鬆了鬆手臂,她穿著棉拖,本就比他矮一截,這會兒顯得他更加高大。她仰了頭看他,他的眼眸黑漆漆的,裡面,有兩個小小的自己。
他就這樣任她看著,也不催促。他願意陪她在這小房子裡過每一日,有她的地方,在哪裡生活都是一樣的。可是,儘管他等了又等,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急躁不要急躁。仍是做到了這一步。
天曉得,他的心裡有多忐忑,怕她拒絕,怕她生氣,怕她趕自己走,怕功虧一簣。
因為緊張,他覺得自己的嗓子都乾乾的,像是要冒煙似地。灼灼的視線停在她臉上,緊張,也期待。
接著,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他看見她點頭。重重的,眼中霧氣氤氳。
他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又驚又喜,面上卻又竭力維持著平靜,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圈著她細細的腰肢,生怕自己一大力,就會將她折斷了似地。
只是下一秒,她卻踮起了腳尖。她的手上仍沾著些蔥末,有些溼意,輕輕的吊住他的脖頸。
他大抵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抱他,先是一愣,接著似是很感慨,低低的嘆著氣,大掌拂在她的髮絲上,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滿足意味:“膠捲兒,謝謝。”
“謝謝你……”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儘可能用力的去抱住她,她全部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的身上。
這便是幸福的重量,不多,也不少。只是恰恰,讓他抱了個滿懷,再也容不得其他。
當自己的身子被擁進他寬大的懷抱裡,他身上的溫暖包裹著她,柯尼卡忽然從心裡湧出一股痠痛,眨了眨眼睛,一些水汽便很快湧出,然後迅速的沒入他的衣衫,只留下淺淺的水印。
她不知道自己是感動還是如何,只是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