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了我身上的降頭術而已……是的,我只是要救我自己!說服了自己,我堅定地閉上眼,將金丹之氣一寸一寸渡進他口中。
慢慢地,唇面上有了軟熱的觸感,慢慢地,鼻尖亦碰到了另一方挺直的鼻樑,慢慢地,手下貼緊的不再是一片空虛寂靜,有什麼正隔著我的手心隔著一方胸膛緩緩地、不緊不慢地搏動了一下,又一下……
最終,我耗盡全身氣力跌坐在一旁,看著他身下的幽幽冥焰煙消雲斂……那黝黑的長睫幾不可察地動了動,我一時竟像被施了定身術般不得動彈,楞楞瞧著,直到外面轉角處傳來一陣衣襬摩挲的聲音,我方才一驚而起,化了身形隱匿在一棵未燒盡的靈芝上躲入這斗室的牆角里。
“何人?!”原來是去而復返的穗禾。看著熄滅的冥火,她的腳步戛然而止,面上立刻驚疑不定。
我心下一跳。
與此同時,鳳凰的眼皮動了動,霍然睜開雙目。
一雙長長的眼睛黑如沉墨,深不見底……
番外:
“ 那是什麼?”
“唉?”我正研墨研到欲睡死過去,冷不丁旁邊鳳凰募地冒出一句問,立刻睜大了眼,做精神抖擻狀抬頭看了看他。但見他微微蹙了眉正看著右下方。順著他的目光瞧去,但見一小摞藍底白皮兒的小書正被壓在書案桌底下,單薄脆弱的摸樣頗有幾分辛酸。當然,也有幾分眼熟。
一時想起,是我早上練幻形術時,拿這書桌小試牛刀,本想將其變作一隻王八,卻不想音起咒落,這書案非但沒變,卻呼啦啦一傾身子給瘸了一條腿。所幸,瘸得並不厲害,我摸了幾本書冊權且墊在桌腳處,便又立刻恢復了往日的四平八穩。不想鳳凰眼睛這般毒辣,一下便瞧見了。。。
做賊未必心虛,心虛必定是賊。是以,我坦然應到:“自然是書了,墊著穩當些。”
鳳凰挑眉看我,手指一抬,募地那疊書掙脫束縛,一飛而起變落入他手中。眼見著滿桌筆墨紙硯一時因著這桌案的長短腿噼裡啪啦變要往下落,幸得我眼疾手快一下伸手脫住桌腹方才穩住。
眼見著沉水烏木書案將將要將我的腕骨舌斷,鳳凰這歹毒的鳥兒卻不管不顧,徑自捏了其中一冊書一掃封皮,唸到:“滿園春色關不住?”面色一沉,抬頭睨了我一眼,伸手就著那書冊又翻了幾頁,面色益發沉下來。最後,將書往書案一擲站起身來,“你竟用這種書墊在我桌下?”
哎?這書怎麼了?我抬頭看了看被他棄在案上正攤開的一頁,唔,不過是本畫冊罷了。不曉得這廝生的是什麼氣,莫非。。。是嫌棄這春宮圖畫得不夠精緻?遂順了他道:二殿下若不喜歡這本,我房中還有許多,任君挑選。
“錦覓!”鳳凰挑眼看我,挑眼便挑眼,他竟然還伸手一拍案臺,不啻於雪上加霜,我腕上一疼,終是沒能脫住那桌腹,聽得噼裡啪啦一陣響,我亦被帶累得身子一歪,竟是直楞楞撲入鳳凰懷中。
我動了動,想要爬起來。卻不想袍帶被這廝身上的什麼物件給掛住了,一使力,但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布帛開裂聲,衣裳在腰際被扯開了一個口子。
“厄。。。”身後有人出聲,我狼狽回頭,但見了聽領著個花白鬍子老神仙立在殿門外,二人皆木楞楞看著我和鳳凰,又看了看攤了一地的狼籍,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抬著一隻正欲邁入門檻的腳定於一半。
“別動!”鳳凰在我耳邊斥道,伸手托住我的腰將我壓入他懷中。
老神仙的鬍子一抖,再一抖,最後,紅了。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春宮,道:“春天來了。。。來了。。。”語無倫次的拽了了聽轉頭便走。
春風中,只餘幾頁龍陽秘戲之圖瑟瑟翻飛。。
我和鳳凰大眼對小眼看了小片刻,所謂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