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的煎熬、和性格的變化上來看,完全值得兄長無數的同情憐惜。
還是換個話題吧!
“有探子來報,十四貝子與延信、噶爾弼兩名將軍,還有同往的侍衛、宗室來往甚密,還好幾回遣了使者去四川,害得跟梢的人很辛苦。”所以她慷慨大方地把他每月派人送來的“例錢”全貢獻出去,就指望著能不能增加預算什麼的。
“他們什麼時候來回報的?”
“前天。”她將情報檔案交給他詳讀。好些要緊的人名得記住啊!
四川卻無人回報!他的眉皺了起來。“好一個新任的四川總督!”
* * *
他身邊一直出狀況。當然可能是他本身的事情太多、太重要,也可能他嘴上不說、心裡不希望看到她急急地想去邊疆。
因此,桑瑪只有對著不夠詳細、不夠價值的情報跳腳。
“想那位子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個什麼!”
他雍親王如今已能將真實的情緒與表現出來的言行徹底分開,即使親近熟悉如她,有時也會被唬住——不過是暫時的。
他很焦慮。西北的情況不怎麼清楚,宮裡的眼線能知道的又不多、他也絕對不想讓皇父起疑,卻偏偏必須帶頭做一個只求忠、只求孝的皇子,繼續做著繁雜的、棘手的、得罪人的,或是無聊至極的差事,頗有大隱隱於朝,為而不為、不爭為爭的君子風範。
而,身為手握實權又年長的皇子,多少人的眼睛在盯著他……
近旁伺候的人也多少有些感受到壓抑煩躁的氣氛,戰戰兢兢之中反而更加容易出錯。
“唉!倒也不是爭什麼,是覺得皇上不知道在天下安了多少眼線,不知道受了多少氣不能發作、想做多少事卻不能如願。當這皇帝也真難。想想,這坐天下可比打天下難,而要坐好天下更難!”
嗯,他的腰身結實、沒有發福的跡象,也沒有太多缺乏運動而形成的贅肉……
“你在做什麼!”他一點不反對,相反還是挺喜歡她偶然的主動親近,不過意思、意思總是要說幾句的。可現在她像是在評估砧板上的一塊豬肉到底值不值兩百文錢似的。'3'
“……呵呵,我本想幫著你打完天下就找個小島,關起院門過隱居的日子,也不用擔心狡兔死走狗烹……可後來漸漸才發現: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那就做到底吧!至於以後的,就再說了吧!”
桑瑪開開心心地摟住情人,全然沒注意到他的心跳漏了兩拍。這淡淡的清爽香味實在不適合女子,但他用來正好,因為她喜歡聞。
“什麼狡兔死走狗烹!”一來他不是這樣的人,二來……他也不會對她下手啊!她以為他是誰?朱元璋?!
“呵!我不是不這麼認為了嗎?”繼續開心地磨蹭……存心想榨乾他!她很清楚政治遊戲,而正是因為太清楚了,因此他的一點點不同也會被她當作無價之寶。
“你就打算扔下我一個人在京城?在這多事之秋?”太矛盾了!一方面他非常高興她能理解他的處境和當前的微妙局面,另一方面他又想建個園子將她禁錮在身邊——這矛盾,像是要將他生生扯成兩半。
她不去能行嗎?他,心底也是希望她去掌握局勢的吧!於是她轉向另一個問題:“隆克多真的可以相信?”
“不能。但我是唯一一個將佟家看作外戚的皇子。除了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保他們佟氏一族的榮華富貴。”
“八福晉的孃家族人也是這樣想的吧?”
“對,愛新覺羅以外的,誰家不想出幾個皇后、得到外戚的地位。”
“……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西藏嗎?”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了,這未來的雍正皇帝好難纏啊!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