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跟十四弟薦了年羹堯。”
“還能有誰?!難不成再捧一個蠢蛋?不過我也明白講了,不喜歡那位年巡撫,卻挺佩服他的魄力。”
“……怪不得他那麼愛找你。”
“因為他的兄弟們都等著他出醜。”
“你呢?”他半開玩笑半試探地問她。
“呵,想想一個皇十四子被我堵得發作不得……哈哈,很有趣呢!你不知道那天我誣陷他找‘相公’時他的臉色!不過要真的打起架他,他不是我的對手。”她用的可都是讓對手沒有反抗能力的方法,而其他人哪敢這樣對待在位皇帝的親生兒子啊!
“桑瑪!你要真打了他,連我都無法求情!”這……咳,不是好玩的……雖然……咳,確實很好笑。
“沒事、沒事!我說八貝勒那邊提的人選是笨蛋,他聽了很樂。”反正到她嘴裡都是一堆醜陋的形容。只要對方沒有可以令她佩服——其實挺困難的——的地方,一律是笨蛋蠢蛋加三級。只是十四貝子以為她是真的為他考慮就是。
“哼,我也知道……”就是不能將粗口的放在嘴巴邊上而已。
“是呀!連你的十四弟都看了不順眼。對了,皇上真的會讓十四貝子統率大軍?”
“皇阿瑪曾經召我問軍需的情況,看來皇阿瑪很清楚色楞他們失敗的根源,一是師出無名被當地藏民誤解,二是軍需不足陷入進退兩難,三是幾路人馬各自為政爭搶功勞。”
“像個打過仗的人說的。”
胤禛對她近乎大不敬的言辭不加評論。人前她是很乖巧的,最多暗地裡使壞。“好幾位王大臣認為,應當派一名統馭各路人馬和地方糧草運送的大將軍。”
“駐紮青海、可南北支援?”
“可能。”他點頭,示意她進屋直接察看更為精準的地圖——若是康熙帝知道他私人有這樣的地圖,大約會吃驚不小吧!
“……大概是分三路人馬,北路以攻為守,防備策妄阿拉布坦;中路護送新封的達賴入藏,南路走打箭爐入藏。”
“中路和南路至少要……要三萬以上的騎兵,還得有善戰的將領。”很是艱難。但敵人騎兵的行蹤和數量都難定,沒有這麼多根本不行。
“對。選的不是宗室,就是老將。”
“哦?南路是誰?”
“噶爾弼。曾參與平南方、平臺灣。”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再勇猛的將軍也少了臨陣的勇氣!”
“……那你薦了誰?”聽他的口氣,似乎早有準備。
“皇阿瑪本想讓年羹堯領南路軍。可四川實在太重要,所以讓他薦一名佐將。我讓他薦了嶽鍾琪。”
“嶽?漢軍旗將領?”
“不是旗人。但他是嶽武穆後人,世代通兵法。”
“真的?”岳飛的後人就一定是名將?而且是被他生前的敵人、女真金國的後世帝王所重用?奇也怪哉!算,不問這個。“那中路?應該是十四貝子薦的?”
“是宗室延信。”
“……那前鋒的將領又是誰?”
“沒定呢!”
桑瑪靜默了會,“我去打通關節,讓李麟的二兒子入了國子監。不過沒有扛著任何人的虎威去招搖撞騙。直接是花了一千多兩、還有一堆玩意兒。”
“你自己出的?”他訝然。又何必呢!這樣一名將領他原本就是要拉攏的,就不需要花這個錢了啊!
“李將軍給了不少。”陸陸續續地給了所花費的大半,所以她自己出的血不多,也就不多說了。“他對我還是很照顧的。”
“是呀!照顧到剃了頭髮。”想想那時候她的樣子就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