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也是。”袁重理所當然地道。
這時沉默許久的李大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袁爺,別這樣,一人做事一人擔,你別連累雨裳,她的確是無辜的……”
“喲,我還在想你這個當人家父親什麼時候要開口呢!”袁重嘲弄地道,“不過咱們就事論事吧,你都沒了肩膀,又要怎麼擔負起這個責任?況且今天若再不將一千兩銀子收回去交差,連我都得跟著倒楣遭殃,你明不明白?總之,我不想再聽你們互相推諉怪罪了,除非你馬上就能給我一千兩銀子,否則我現在就要將這女的帶走!”口氣是沒得商量的。
環顧四下,曹雨裳想逃,但袁重帶來的手下將她團團圍住,哪裡還有她能逃走的餘地。
“你……打算將她帶到哪兒去?”李大富不敢看曹雨裳,只是朝袁重問著。
“送到大戶人家或青樓當丫鬟,全看哪裡有缺了。當然啦,憑她這份姿色,要是叫哪個大戶人家的老爺看上收作姨娘,從此飛上枝頭做鳳凰那也是未可知的事哩!到時說不定你也能享福了。”袁重露出狡猞的笑容。
“你休想,我絕對不會和你們走的!”曹雨裳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他的事與我無關,不要扯上我,有本事就叫他自己負責!”
她指責的視線不離李大富,後者始終低垂著頭不敢多看她一眼。
“小姑娘,要是你爹能負責我們也不會這麼做。再說,我們天記賭坊介紹的地方薪俸都不少,很快你就能還完那些債款的,要是再幸運一點過上貴人……嘿,那解脫的速度就更快啦,你該慶幸自己擁有一張好臉蛋,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袁重嗤笑道。
可惜這番話完全安慰不了曹雨裳,她仍舊聲嘶力竭、徒勞無功地吼著:“放手!我說了不要跟你們走,你們聽不懂嗎?再亂來我就報官了!”
不過袁重可不管她要不要,這種場面他見多了。
“我好話都說盡了,你最好乖一點,也別想著王法什麼的,我們天記賭坊在地方上的勢力大家應該都很清楚,假使你肯合作,我還能讓你回房收拾些慣用的東西,如果不的話嘛,咱們現在就直接離開吧。”
曹雨裳原本還想抗議,但內心其實很明白自己完全處於弱勢,只得暫時聽天由命了。
見她安靜下來,袁重滿意一笑,對一名手下道:“你跟著她去收拾東西。”
半晌後,在那名手下的押解下,曹雨裳拿著一個小包袱步出房間。
“李大富,我走了,遲些天我會再來告訴你這小姑娘被賣到哪兒,你可以找時間去看看她、敘敘舊,哈哈!夠意思了吧!”
袁重揚聲大笑一陳後,指示手下們拖走仍是強硬不屈的曹雨裳,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李大富站在滿地散落著破銅爛鐵的木屋裡。
“唉!”他莫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邁著步子朝神桌走去。
他對桌上供奉的牌位低聲喃道:“婉蓉,是我對不起你……到底……我還是沒能兌現當初說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倆的諾言……”
牌位仍舊靜靜立著,徒留滿室的寂然與李大富的佝僂身影。
袁重帶曹雨裳先回天記賭坊晃了一圈打探些事情後,便帶著她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樓閣前。
“很不幸,那些大戶人家碰巧都不缺人,你的去處只剩這裡了。”袁重咕噥道。
曹雨裳抬起頭,見那座華麗的樓閣上掛著斗大的一塊大紅色招牌,上面以金色的漆寫了三個字──蘭桂樓,用不著細想她都知道這裡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再走近些,陣陣香風直竄進她的鼻子裡。
曹雨裳微眯起眼,往那陣香氣飄來的方向望去,這一瞧更不得了,前方居然‘奼紫嫣紅’一整片,再細看,原來是一群鶯鶯無無不曉得簇擁著什麼大人物,正往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