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其中有個老孃們是村委專管財政的,名叫吳金花,我們私下裡都叫她吳財神,因為幸福村每個村民的年終紅利和月補貼收入由她一手發放,我少不了要拍拍馬屁,笑道:“吳大姐,今兒這麼難得,是不是給我們送錢來了。”
吳金花點頭笑道:“阿明,我對你可夠意思了,別家還沒動靜,我第一個上你們家送錢來,不止玉桂一家三口,還有你和你媽。”
我心中一喜,隨即又一陣擔心,想起陳文賢曾說過要剋扣我和我媽的年終分紅,偷偷向他看去,只見他正和另外幾個村委幹部聊天,沒注意我這邊,就問:“吳大姐,今年有多少分紅?”
吳金花說:“咱們對村民的承諾從來不會變,說好每人十八萬就是十八萬,一分錢不少。呵呵,你和你媽總共有三十六萬,還不錯吧。”
“當然,謝謝吳大姐,”我說,“這個……分紅給了嗎?”
吳金花說:“今年我們給每個村民辦了一張銀行卡,就像單位裡的工資卡一樣,你和你媽每人一張,錢已經打進去了,在你丈母孃手裡,回頭你轉交給你媽,讓她也沾沾我們幸福村的光。”
“哎,謝謝了!”我說,隨後走到李玉桂身邊,低聲問道,“媽,我媽那份年終分紅……保得住嗎?爸怎麼說?”李玉桂小聲說:“這事等會再談,先招呼客人。”我只好作罷,坐下跟他們閒聊。
一個多小時過去,好歹等到客人告辭,我讓月萍母女在外坐著,和陳文賢來到書房,說:“爸,我想問問那筆分紅……有關我媽的十八萬,你給個說法。”
陳文賢說:“這筆錢我幫你先拿著,就當給你兒子的營養費。”
我臉色一沉,說:“我媽就不要營養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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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賢淡淡地說:“你自己犯的錯,這是對你的懲罰,當初我已說過,你應該早有準備。”
我直直看著他,說:“你扣我幸福村的分紅不要緊,扣我恆遠公司的分紅也不要緊,可你不能拿我媽開刀,如果你堅持這麼做,我不保證我不會有激烈反應。”
陳文賢說:“你敢威脅我?”
我凝視著他,緩緩地說:“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改不改主意?”
陳文賢略微有點緊張,說:“你想幹什麼?”
我點菸抽一口,臉上毫無表情,說:“這兒只有我們兩人,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對我的懲罰我都接受,事實上我已做得很好,恆遠公司五十萬轉讓費是我自己出的,你讓我如實上繳每年收益,我也沒反對,就當我給月萍和孩子打工,因為我確實犯了錯誤。可你不能矯枉過正,我媽是無辜的,她既然做了幸福村村民,就必須有年終分紅,一分錢也不能少。”
陳文賢略帶不耐煩地說:“這事我們已經談過,不用多說,你反對也沒用。”
我知道他只是用不耐煩來掩飾緊張,眼中明顯露出懼意。冷冰冰地注視著他,說:“如果你只懲罰我一個,以後我仍對你保持尊敬,不會有任何不敬。如果你硬要牽連我媽,那麼我可能會做出很瘋狂的事來,後果難以想象。我最後問一句,你究竟怎麼做?”
陳文賢是真的有點怕了,我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就算那次對他發怒,最後也乖乖向他認錯,今天我一臉漠然,語氣冰冷,這種態度比發火更可怕,他看我一眼,又飛快轉過頭去,良久不語。
我說,“做人要適可而止,不能步步緊逼。我雖然是陳家的招贅女婿,可你也要體諒我的苦衷,我以後賺來的錢都歸老婆和孩子,無論如何也說得過去。你這樣對我媽毫無道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從來與世無爭,你這是把我活活逼上絕路。”
陳文賢怒視我一眼,想要說話,又強行壓制火氣,住口不語。
我緩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