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我看錯我自己了,他媽全錯了,壓根就沒對過!
我這會兒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有,一忽兒想到家裡的老婆和沒出生的孩子,不禁有點內疚;一忽兒想到這十一年來的思念之情,曾經在心中百遍千遍地預演和月琴重逢時的情景,不料卻換來匆匆一面後的再無音訊;一忽兒想到當年月琴曾對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做一個風流倜儻隨心所欲的男人,如今我卻成了一個碌碌無為的招贅女婿;一忽兒想到可能正是因為我做了上門女婿,月琴才懶得見我,因為現在的我令她失望透頂;一忽兒又想到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月萍是我老婆,月琴是我第一個女人,她們誰也沒錯,都是最好的,只有我這個沒用的傢伙辜負了她們,我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操!”我指著鏡子裡的自己罵道,“沒人看得起你,包括你自己,你他媽白活了!”
身後傳來沈磊的聲音:“老王,冷靜一下,我有訊息給你。”
我一愣,頓時激動起來,三下兩下擦乾臉上的水漬,轉身問道:“是不是月琴的訊息?”
沈磊拍拍我肩頭,說:“你跟我來,我慢慢告訴你。”
我和他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關山門,沈磊給我一根菸,按住我坐下,說:“我託潘耀光打聽來劉月琴的資料,不算很詳細,但也包含了她這些年來的大部分經歷。”
我急道:“快說,快說!”
沈磊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說:“你自己看吧,上面有記錄。”
我仔細看去,紙上是一份簡歷,寥寥數語記下了月琴十一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涯——
劉月琴,生於1971年,21歲結婚,丈夫徐妙林,次年徐妙林伏法槍斃,離開鄉下老家前往縣城,獨自經營食品店,24歲結識縣城餐飲業老闆陳貴龍,嫁入陳家,夫妻共同經營酒店,兩年後陳貴龍抱病逝世,其家人埋怨其為不祥之人,遂離開縣城來到本市,在城郊結合部開設低檔歌舞廳,28歲時結識本市娛樂業小老闆馬澄,兩人結為夫妻,在市中心開設歌舞廳,三年後馬澄車禍去世,歌舞廳被收購,新老闆為幕後人士,聘請其出任俱樂部三樓總管,年薪三十萬,任職至今。
“嫁了三個老公,”我喃喃道,“三個都死了,月琴真命苦……”
沈磊說:“劉月琴和第三任丈夫馬澄經營的歌舞廳就是那個俱樂部原址,本來只有兩層樓,一樓是我們見過的那個舞廳,二樓是KTV包廂,檔次很一般。兩年前馬澄去世,歌舞廳轉手,劉月琴沒有多少補償,轉讓費都給了馬澄的家人。現任俱樂部老闆對夜總會進行改造,一樓維持原狀,二樓重新裝潢,新設三樓,聘請劉月琴做三樓總管。也就是說除了幾大股東之外,劉月琴是這個俱樂部行政部門重要管事,全權負責三樓大小事務。”
“他媽的,”我喃喃道,“月琴過得真不順暢,轉讓自己的店子沒錢拿,還要給人打工……”
沈磊說:“劉月琴嫁三個老公死三個老公,馬澄又是本市娛樂界小有名氣的人物,所以外界對她有很多議論,說她是個天生的掃把星,專門剋死她的男人。這兩年來她單身一人,沒人追求,不是她不夠美麗,而是三樓那些頂級客戶大多迷信,對這類女人十分忌諱,要不是俱樂部老闆力挺劉月琴,她早已被股東們解除職務。”
“我操!”我說,“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掃把它姥姥!月琴是最好的!”我罵了一陣,又說,“你有沒弄到月琴的電話?快告訴我!”
沈磊搖頭說:“沒有,她的電話只有俱樂部老闆一人知道,她也從來不留私人電話。”看我幾眼,加了一句,“老王,這個女人……最好還是算了,她跟你不合適。”
“我沒想幹嘛,”我說,“就想見她一面,她對我的意義無與倫比。我牽腸掛肚整整十一年,現在終於重逢,只想和她